既然二哥暫時回不來,他一個大男人也沒啥讓人擔心的,江明月本來要收起精神力,卻在收大哥這條線時擰了眉。
大哥被荷花堵路上了。
是個僻靜的小路,可以從那抄近路回皂角樹的家。
這荷花像是幽靈一樣突然從樹背後跳出來,很是嚇人,好在大個子大哥是大男人,膽子大得很。
江建國膽子是大,但他很是鬱悶,明明放在辦公桌上的手錶,他不過是洗個手回來就不見了,當時還有四嬸在,四嬸肯定不會拿他的東西,他自然是不會傻到去問,他在村委會找遍了所有角落也不見,可現在,那塊手錶戴在了荷花手上。
錶帶是金屬錶帶,他戴剛剛合適,戴在一個女人的細手腕上,看上去隨時能滑下去。
此時藉著馬燈的火光,江建國能清清楚楚認出那就是他在居委會丟的那塊。
江建國立即沉下臉來:“荷花,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是犯法的,我可以把你扭送公安?”
荷花嘴角帶著有恃無恐的笑意,故意舉在身前讓江建國看到手錶,此時江建國已經看到了,她也就收回手來,該是談條件的時候了。
“你不會!江建國,我已經想起來了,當年是我救的你,那半塊玉米餅可是我當天的口糧,就那樣給了你。所以,我算不算是你的恩人?”
後面她也是無意中聽江北珊提起當年,說是看到江建國拖著身子上山找吃的,以為不會活著下山了,沒想到人家命大。
問了大概時間,年月等等資訊,荷花便確定她當年把餅遞給的是江建國。
難怪他對自己很包容,從前她以為這人是傻,直到記起往事,她才明白真相。
江建國對於這事早就做好了心裡準備,並沒有什麼波動。
“把手錶還我,你若是不還,我真要把你扭送去見公安。當年你給了我半塊玉米餅不假,但你別忘了,前段時間你和江北華一起來算計我,手帕泡藥,未婚孕檢單,這兩樣東西都在我手裡,只要我拿去舉報你,你現在不但名聲盡毀,還要坐牢。你以為我為什麼放過你?
劉迎荷,記住,我們兩清了。你要是再敢拿那些事來威脅我,我也有辦法讓你後悔,別忘了,我現在可是書記。”
荷花第一次覺得自己把事情想簡單了,眼前的大個子跟她印象裡那個憨厚老實的江建國相差千里。
她有種感覺,如果她現在不把手錶還他,這個人肯定能把她手擰斷,到時候還會說她是小偷。
可她又捨不得!
劉迎荷再次把手腕抬到眼前,把袖子擼上去,露出那塊還沒戴熱的手錶。
江建國現在的確巴不得擰斷他的手,但他記著妹妹說的話,在沒有第三人在場時,不要靠近一個對你有企圖的女人,因為一不小心你會麻煩不斷,甚至成為犧牲品。
在劉迎荷一出現時,江建國就把她跟這句話對上了。
自然是在防範,比如現在他離她起碼有三米遠。
“劉迎荷,二房現在的處境你最清楚,他們當寄生蟲慣了,都是些好吃懶做的人,離開大房,他們日子只會越來越難過,他們一定逼著你一個孕婦去上工,幹完外面幹家裡面,這還沒完,把你的積蓄搜刮乾淨了還讓你回家去要……”
馬燈提高了點,他能清清楚楚看到劉迎荷臉上的表情變換。
妹妹又說中了!
“他們那樣對你,你就算把手錶戴回家也不會是你的,江北珊會第一個來要,你肯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