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你看出來了？”
顧明玉輕嘆口氣，他沒想到他的情緒外露得這麼明顯，居然被她看出來？
桑榆晚推開他，嚴肅地說“所以趕緊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不說，我就要生氣了。”
“好，告訴你，我怎麼捨得讓你生氣？”
顧明玉嘟囔著抬起手，颳了刮她的鼻尖。
桑榆晚勾唇一樂，他這句話讓她心情好極了！
“剛才楚景瀾來了，是我哥讓他過來找我，告訴我，我母親病危，希望見我最後一面。”顧明玉說。
“啊，那趕緊過去啊，要不要我陪你一起過去？在國內還是國外？我有護照，應該還沒有過期。”
桑榆晚一聽“病危”這兩個字，連忙急切地說。
顧明玉眼神詫異地看著她。
桑榆晚見他不說話，還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
疑惑地問“怎麼了？”
“我有跟你說過，我的家庭情況吧！”顧明玉問。
桑榆晚點頭“說過，有點複雜，不過豪門裡這種事情多了去。我遇到過更炸裂的劇本，但是編劇說，都是從現實生活中提煉出來的。而且還美化了，也就是說現實生活中更炸裂。”
“既然知道，你覺得我應該去見她？”顧明玉問。
桑榆晚反問“為什麼不去見？她都已經……時日無多了，只是想見你最後一面而已。雖然她犯了錯誤，對你也沒有養育之恩，但到底是你的親生母親。你都不知道，如果能跟自己的親生母親見一面，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就像我，我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見我媽媽最後一面，沒有讓她知道我平安回家。”
“你說你，怎麼就這麼善良？”
顧明玉嘆了口氣，抬起手又摸了摸她的臉。
如果是別人這麼聖母善良，早就被他噴得體無完膚。
可是她，他卻說不出一個字的諷刺。
果然，人心都是偏的。
愛一個人的時候，她能在自己雷點上來回蹦躂都沒問題。
“我也沒有那麼善良，我要是善良，也不會總跟我爸吵架，惹他生氣了。我只是覺得，人與人之間也就這一輩子的緣分，有些時候想想也不光是對方的錯，難道自己就沒有一點責任嗎？這樣一想，也就沒有那麼生氣了。”
“好吧，我是沒辦法做到像你一樣，自我反省。除了我哥，沒有人能讓我覺得我有錯，有錯也是別人的錯。”顧明玉說。
“所以，你要去嗎？”
桑榆晚又問。
顧明玉說“讓我再想想。”
“如果你要去，也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就告訴我，我一定會陪著你。”
桑榆晚抱住他說。
顧明玉“嗯”了一聲。
他還沒想好，到底要不要去。
不過，林婧珊的病情已經不允許他花太多時間考慮了。
雖然沒有過去，但是他給那邊的醫院打了電話。
得知林婧珊已經吃不下東西，也就是這兩天的事情。
所以第二天一早，他還是決定過去看看。
把自己的想法告訴桑榆晚後，桑榆晚馬上就開始收拾行李，要陪他一起去。
“比較遠，醫院也比較偏僻，會很累的。”顧明玉提醒她。
桑榆晚說道“沒事，我不怕累，就想陪著你。”
顧明玉勾唇，心裡的那點空缺彷彿被填充了，讓他的心情沒有那麼煩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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