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謝犀沒有回答，似乎覺得有點無趣：“好吧，就歷史吧，反正也姓李，回到唐朝當劍仙太子，這個設定怎麼樣？不錯的吧。”
今天伸出手，手中幻出了一個空的盆栽花盆來，他開啟拘束袋，將李翔的冥火像倒入種子一樣，倒入了花盆裡，然後輕輕地撫平了花盆裡的土壤。
“你看，又一個穿越者穿越完成。”今天笑著看著謝犀。
謝犀一直默然地看著他，直到這裡似乎終於再也忍不住了，目瞪口呆地看著今天：“這就是穿越？他穿越了嗎？”
“是的。”
“那，那個人在現實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死了嗎？”
“當然不會。只有在遊戲內部被NPC封印才會死，在現實世界裡遭遇NPC封印，會有新的生命佔據他的軀殼。”
“新的生命？”
今天笑起來：“所以我才說，謎暝之蔓是有生命的——我們秘雪的每個人都是在謎暝之蔓中孕育而生。彼岸列車開門的那一剎那，時空交接，世界相連，我們透過這口時空之井，變作雪花灑落在你們的世界。”
“然後便是等價交換，你們的人可以穿越到虛擬但無限美好的修真世界，而我們的人，則來到現實世界。”
“值得一說的是，這種交換不是強迫的。”
“只有真心希望穿越到修真世界的人，才會穿越。”
“比如他。”今天指著手中的李翔的盆栽，“他會到新的修真世界過得很好。”
“我們不是在做壞事，我們只是把合適的人，放到合適的位置。”
謝犀瞪視著他，想反駁，但是找不出反駁的話來。饒是他智技過人，但是一時間竟真的找不到反駁的話。
真的……好像沒什麼不對？
緊接著，無數星星點點的冥火從那口枯井裡如冒泡般上升出來，今天微微地笑著，“你看，想要到穿越的修真世界裡，過開心的日子的人，比你想象的還要多，還要多得多。”
他手中拿起拘束袋，像網魚一樣，網起幽幽的冥火，然後隨手扔入了幻出的花盆中。
“這個，女生，那就進到言情一點的修真世界裡吧，帥氣的大劍仙和人間的皇子爭相追求你，用腳踹都踹不走。”
“這個，男的，死肥宅，母胎單身三十年，可怕，送你進小黃文的修真世界吧，翩翩仙子，啪完一個又一個那種。”
“這個，總是被同學欺負霸凌，爽一點的升級流修真世界吧，升級打怪，裝逼打臉，看誰不爽，不服就乾的人生。”
……
謝犀看著今天手上毫不停歇，每一個幽幽的冥火被網起，又迅速地幻滅在盆栽的土壤中。他們應該靈魂穿越到另一個美好的世界中去了吧。
在那個世界中，會過得很美好嗎？會幸福嗎？這是虛假的幸福嗎？可是又憑什麼說這是虛假？哪一個又是真實呢？
說起來，幸福的真諦又是什麼呢？
靈魂深處，彷彿在拷問。
這時候，有個聲音在他的神識深處響起：“謝犀。”
那是元邪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