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不認為謝驚春是真的不知道疫病的嚴重性。
他只是覺得大驚小怪無用。
謝驚春身上有著少年人的果敢和勇氣,這樣的性子,很適合帶兵打仗。
想要橫刀縱馬,深入敵營,勇氣是萬萬少不了的。
太過謹慎的人,更適合做軍師。
謝珏聽到謝驚春的話,從秦九微懷中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向他。
謝驚春乘機對他做了鬼臉,逗得謝珏噗嗤笑出聲。
秦九微見狀也不由彎了下唇,從侍女手中接過柔軟的溼布,給謝珏擦了擦臉,把他的淚痕擦去。
抱著他坐到木椅上,喂他喝水吃水果。
窩在母親柔軟的懷抱裡,身邊還有哥哥們陪著,謝珏心中的恐懼漸漸消散,又開始和往常一樣咯咯笑起來。
謝景在旁邊一直沒說話,雙手垂在身前,整個人顯得平靜且沉穩。
他沉默了片刻,溫聲開口,“母親,那書院是不是暫時不能去了?”
這病傳得太快,書院裡同窗眾多,還有教書先生,一旦有人感染,便很難控制。
秦九微輕輕點頭,看向他的目光柔和。
謝景向來心思縝密,考慮得總是這麼周到。
“你的擔心是對的,這書院暫時不能去了,你日後留下家中自行看書,有問題可以去找鍾先生請教。”
“還有春哥兒的練武場也不能去了,你們都在家中好好待著,等到這次疫病過去再說。”
孩子們聞言都乖巧地點了點頭。
秦九微緊抿了下唇。
不僅他們不能去,這書院還是直接停學比較好。
她能做的只是管好家裡,要辦這件事,還是要謝硯禮來,讓他去做。
就在此時,門外忽然傳來細微的腳步聲。
屋門被推開,謝硯禮邁步而入。
他披著玄色的斗篷,面上戴著一張蔽息巾。
蔽息巾從鼻樑至下頷遮得嚴實,只露出眉眼。
看著謝硯禮臉上這個奇奇怪怪的東西,謝珏毫不猶豫地大笑出聲。
“哈哈哈父親你戴的什麼啊,好難看啊。”
他話還沒說完,突然感覺自己呼吸開始不暢起來。
一低頭髮現,自己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被戴上了同款。
謝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