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因為他和綠鶯已經歡好了嗎？
要不是這樣，她也不會親手把別的女人往他身邊送。
可是為了顧及姜維的感受，她並沒有戳破。
“綠鶯伶俐，又長得俊俏，伺候相公是最好不過的了。”
姜維眉頭蹙得更緊了：“你真是這樣想的？”
不是這樣想的又怎樣？出嫁隨夫，她一切都要為夫君著想。
遲疑片刻之後，陸尋語點了點頭。
姜維得到她的肯定，臉色變得很是難看，鮮有的表現出煩躁情緒來。
他把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盯著陸尋語看了半晌之後，刷的一下站了起來。
緊接著是啪的一聲脆響，手中的茶杯砸在地上，碎成數片。
外面聽牆角的周慧慧立刻就想推門進去，卻被姜小念阻止了。
她朝周慧慧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用氣聲道：“娘，別急，再聽聽。”
房間中的陸尋語被姜維這一舉動嚇了一跳，她從未見過相公這麼生氣的時候。
“相公……”她弱弱地喊道。
說罷就要彎腰去撿地上的瓷杯碎片。
姜維瞥了她一眼，煩躁道：“別動！”
說完之後把她拉了起來，嘆了一口氣之後，自己彎腰去撿碎片。
“相公，你別撿，小心劃了手。”
姜維氣呼呼的聲音響起：“你不是都要把我塞給別的女人了？還在乎我劃不劃手？”
陸尋語不知道他在生氣什麼，明明是他自己先……
她也覺得委屈起來，她這些日子忍氣吞聲就是想如了他的意，現在倒是衝她發脾氣了。
“你喜歡綠鶯，我就把綠鶯派到你身邊照顧你，我錯了嗎？我已經忍得夠多了！”
陸尋語之前也是一個大家小姐，在府中沒受過委屈，現在她已經如此大度，姜維卻還是衝她發火，她心中委屈極了。
姜維聽到這番話覺得莫名其妙。
“我什麼時候喜歡綠鶯了？”
陸尋語擦了擦眼淚，話已經說到這裡了，索性就全說了吧。
“那日你睡在書房，綠鶯早上從裡面出來，滿臉嬌羞，手腕還有你抓著她手的紅痕。你若寵幸了她，直接和我說便是，我作為你的妻子，定然會為你操辦這些事。”
姜維聽到陸尋語的話，才回憶了一下她所說的那天早上。
半晌之後，他無奈道：“那是因為我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她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給我蓋上衣裳，我以為是你，所以迷迷糊糊抓住了她的手，後來發現不是，就讓她出去了。”
頓了頓又道，“她還說是你讓她進來伺候我的，我想著你有了身子不宜勞累，也就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你問都沒問我一句，就給我下了定論了？！”
姜維越說越氣，自從成親之後，他一心一意地對待她，哪一點做得不好？還引來她這樣的懷疑。
本以為夫妻之間最基本的就是信任，沒想到陸尋語連這最基本的都不願意給他。
這下輪到陸尋語傻眼了，難道這一切都是她想多了？
“那今天你身上的胭脂印子……”
“我本來就是想和你說這個事的，綠鶯從前每次都說是你派來伺候我的，可最近幾次愈發大膽，今天摔倒撲在我身上的時候我就察覺到不對，只是沒有點破，想等你回來再說此事，讓你以後別派她過來伺候了，你若身子不方便，我自己一個人也沒問題。卻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想法。”
陸尋語此刻才知道自己徹底錯了，原來相公和綠鶯並沒有什麼。
“那之前妹妹問你的時候，你怎麼不說……”
“妹妹在這，難道這些事我要說與她聽？她還一個未出嫁的姑娘，豈不是汙了她的耳朵？”
聽到這話，安念之趕緊把自己緊貼著房門的耳朵撤回來了些，看著周慧慧有點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