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從作坊出來後,有去村長家,有也去莫家求情的。估計大家都怕了,怕丟了這麼好的事,也就病急亂投醫,想著去莫家說說情。可他們也不想想,韓書賢生氣他們的做法,難道同為作坊的東家的莫家就能不生氣他們的做法?
莫庭雨見著來人後臉色就沉了下來,可在來人走近後,他還得強擠出笑來招呼大家,「咋你們都來了?坊子裡不忙了?」
說起作坊來,幾人臉上浮出一些些不自在來。
「莫叔,我們來是有件事想請你幫幫忙!」
「啥忙啊?」
莫庭雨問,來人答,等著聽了他們的話後,莫庭雨還是沒能再裝出一副好臉色,臉上的笑散了下去後,隨即臉色就變得難看了起來,「這紙不是天天都做麼?咋還能作差了呢?」
幾人訕訕,「都是一時打晃才把紙做的差了點。」
幾人不說實話,莫庭雨也懶得和他們再說下去,反正作坊都是書賢在管,他也就不費這個神了,接著道:「作坊都是書賢在管,我也不懂咋管,都是聽他的。」
見莫庭雨不想管,幾人也有些著急起來,他們怕真的不能再回到作坊去做事,「叔,我們在一個村子裡都處了幾十年了,我們是啥樣的人你都曉得,今兒他一回來就把我們趕了出來,這個事你老可不能不管。」仍然只說自己被人趕了出來,完全不說是因為自己做事偷女幹耍滑把事沒做好才被趕了出來。
「是啊,莫叔,你老可不能不管我們,我們都是一個村子裡的,你可不能看著我們被欺負。」一起來的另一人跟著說話道,說話的兩人平時是負責攪拌紙漿,這幾日的紙漿攪拌他們也是其中之人。
莫庭雨是老好人性格,心裡雖然氣他們不分青紅皂白地亂說話,但話裡話間還是給他們留了一些面子,「書賢咋欺負你們了?要不是書賢說辦學堂,怕是咱村裡的娃到現在都還在漫山遍野地瘋跑,還有作坊也是他想法子辦起來的,還不是想著我們莊戶人家沒啥多的收入,一年到頭吃個飽飯都難,才找了大傢伙到作坊上工掙錢,咱周圍的村子誰不眼紅我們,他對咱村子可是掏心掏肺的好,你們可別亂說話,這話要是傳到書賢耳朵裡,還不寒了人家的心。」
「這要是寒了書賢的心,以後不管我們了,我們可不就又過回以前吃不飽穿不暖的日子了嗎?」
雖然想留面子給兩人,但到底被兩人的話寒了心,於是也就沒忍住地說了他們做人不能沒良心,一頓暗諷後又才故意問道:「對了,書賢肯定不會平白無故地趕大家出來,是不是作坊出啥事了?」明知道是啥事,可還是裝著不知道問出來,就是想看看他們還會不會繼續睜眼說瞎話,要真是這樣,不要說書賢趕他們出來了,就是他都想拿棒趕他們走了。
兩人也不是真心想挑撥些事出來,就是想藏著自己的那點心思,怕直說了事自己沒把事情做好,莫庭雨不站他們這邊,但經莫庭雨這一說,到底覺得理虧,又真怕寒了韓書賢的心,其中一人大方地承認道:「莫叔,都是我們不好,沒把紙做好,也不怪韓先生生氣趕我們走。」
莫庭雨驚道:「咋回事呢?紙咋了?」
兩人一看莫庭雨吃驚的樣子,本就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現在就更有些不好意思了,支支吾吾接著說道:「紙有些粗糙,韓先生說怕是賣不出去了。」
「這是咋了?之前不都是做得好好的嗎?咋就糙了呢?書賢好不容易才找到人賣我們的紙,要是紙不好,他們肯定不會要。」
「這可咋辦?」莫庭雨著急地站了起來,隨後又立即說道:「我去問問書賢看咋辦!」
莫庭雨都站起身來說走,兩人也不好再留下去,也跟著說道:「莫叔,對不住了。」
莫庭雨倒是很快
把兩人給打發走了,李有地可就沒他這般輕易的打發人走了。
李有地本兄妹三人,只是在他這個年紀,兩個妹也都出嫁,各有一家人了,所以現在家裡也就他爹孃,妻兒。妻子在午餐肉作坊幫忙,他又要顧著家裡,顧著村裡大大小小的事,再幫忙把造紙坊給建起來後,他也就再沒去作坊幫忙,也算是不給人留口舌,說啥佔著自己村長的身份,兩口子都去作坊裡做工。
天暖和了,家裡的事也就多了起來,老孃留在家裡,他和老爹扛著鋤頭在外翻地,凍了一冬,地都給凍得死板了,得把土翻鬆些才好下種。
兩人正在地裡忙活著,就聽堂兄李有金跑來,「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