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腦子裡不再回想著椅子上冒著寒光的針,渾渾噩噩地想睡時,衙役又一鞭子抽打在獄門上,「韓孝,起來,大人有話要問。」
韓孝雖已經困到了極致,但是一鞭子下來還是讓他被嚇的清醒了過來,只是這鞭子到底沒有打在自己的身上,所以短暫清醒後,睏意又襲上頭來。
見韓孝躺在地上不動,衙役走進牢房一鞭子就抽在了他身上,這下,可算是清醒過來了,仍是被押在帶有針的椅子上審問,審問的人也還是昨晚的寺丞,「韓孝,好心提醒你一句,有時候皮肉之苦還是其次,這才是開始,你就這樣沒精神可不行。」最後又叮囑一句:「你好想想該怎麼回答,想好了我們再開始。」
初春的天雖還有些冷,身上衣裳也還都是帶著夾層棉的厚衣衫,可衙役的鞭子像是長了眼一樣,從身上斜著下來,正好鞭尾的部分斜在了韓孝的手背上。瞬間,其手背就浮現出一條血紅的鞭印,此時手腕又被鎖在椅子扶手上,稍微一動,就蹭到鞭印上,隨即便痛得齜牙咧嘴。
「大人,求你們饒了我吧!該說的我都說了,求你們給個痛快!」韓孝求饒。
「你知道方梅現在在做什麼嗎?」寺丞說道。
韓孝哪有閒心去想方梅在做什麼,他連自己都顧不了。
寺丞也沒想等他來回答,「方梅雖然也犯下了不該犯的事,但是好在她認罪積極,也勇於承擔錯誤,悔過態度極好,這會被關在上等牢房,雖不至於雞鴨魚肉好吃好喝地伺候著,但也絕對吃好喝好睡好。」
看著韓孝話鋒一轉後又繼續說道:「而且對他家裡的人,我們還派了專門的人去保護,絕不讓她家裡的人受人威脅。」
長期辦案,什麼人有什麼顧慮,他們都清清楚楚,對韓孝他們,該怎麼入手審問,他們也有著自己的方法。又接著道:「你想想,你們都在侯府,我們是怎麼樣把你們一個個的接出來的?要沒有安排,貿然去侯府要人,你們侯爺能給嗎?不但不會給,說不
..定你們一家,和方梅一家現在早已經是另一番景象了。」
寺丞說完這些後便沒再著急地往後審問,給他足夠的時間想。..
一盞茶後,寺丞才又接著問道:「老樣子,還是我問你答。」接著寺丞又從頭開始問起,和昨晚問的一樣,只是韓孝回答的卻不一樣。
寺丞揪住他回答的不一樣的地方又詢問起來,這一次他卻沒那麼好運地剛好在困得不行時被放回牢房,手背的鞭印被蹭得脫了皮,鮮紅的血也沾滿椅子的扶手和他的袖口,又疼又困,身子也越來越沉重,不停地要往椅子上坐去,但又受手背上疼痛的刺激,他還是堅持著沒坐下去。
好不容易捱過一個時辰,就在寺丞不再繼續問下去時,韓孝以為自己總算可以被送回牢房,還打算著好好睡一覺時,誰知竟被一左一右的兩衙役帶到一間掛滿刑具的刑房。
走進刑房,先是把韓孝的頭狠狠地按進一桶冰冷的水中,就在他憋不住氣,灌了好幾口水後才把他的頭拉出水來。
被拉出水桶的韓孝,氣還沒喘勻,就又被衙役兩人掛在了牆上,「接下來,咱們玩玩!」
「要是你回答得好,我就讓你早些下來回去歇一會,要是回答的不好,你也別怪咱哥倆不近人情。」
接著,衙役兩人又開始新一輪的審問,兩人的哪裡是問,明顯是藉著機會折磨韓孝罷了,就在韓孝眯眼想睡的時候,一鞭子就落了下去。
時不時問一句,再時不時地抽一鞭子,要不就是,往他是手背上放一戳鹽,一直持續到晚上。可到了晚上並不是結束,新的一輪審問重新開始。
依然是那張椅子,也依然是那個寺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