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肅冷的臉上沒任何的表情,只是看著她,但是眼底隱隱有失望浮動,像是蓄了一層薄冰。
隨即,他很輕地笑了,卻滿是嘲諷。
“這麼想幫他頂罪?所以你是覺得我找你來是興師問罪的?”
蘇冬凝頓了下。
南宮雋直接把手裡的平板放到她的掌心,神色毫無起伏。
“今天早上我們就已經徹查清楚了,最開始帶節奏的幾家營銷號,都是傅寒宴公司養的。
能夠迅速炒作熱度,也只有他的公司能做出來。你還替他頂罪,他知道你這麼仗義嗎?”
一時間蘇冬凝有些手足無措。
她就像是在魔術師大佬面前賣弄小伎倆的新手一樣,被他看透了。
“你是不是還想說,是你拜託他這麼做的?”
他一根指頭勾起蘇冬凝的下巴,“我們聊聊吧,你一個有夫之婦,怎麼跟他關係那麼好的?”
蘇冬凝現在知道了,南宮雋可能確實是想幫她解決問題。
但是他更多的還是想興師問罪!
他嘴角裝出來的笑意簡直已經難以維繫,聲音有些發僵:“蘇冬凝,只相信我,就那麼難嗎?”
“可是我怎麼相信?”蘇冬凝小聲地呢喃,“我們本來也不是能互相相信的關係。”
“我跟顧芷容沒什麼。”他解釋,“熱搜我看到了,她只是去給我送早餐,我已經把她的人臉認證刪掉了。”
蘇冬凝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遲疑了許久,才輕聲開口:“其實不管相不相信,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一到,就自動分道揚鑣,這些事,沒必要的。”
“你就這麼惦記著分開?”
南宮雋冷下臉,“分開之後你打算和誰一起?有人在等你嗎?傅寒宴?”
又來了,這種熟悉的,逼問俘虜似的審問。
每次都讓蘇冬凝喘不上氣來。
她喜歡的是自由,也不想要互相猜忌,因為實在是太累了。
或許有幾個瞬間,她也是心動的。
但是心動過後很快就是心梗。
只要周圍的人沒有解決,她跟南宮雋永遠就只能這樣。
她不動聲色地移開眼睛,疲倦地開口:“如果你特地饒了這麼大的圈子找我,只是為了這件事的話,要不我還是下車吧,我自己找賀遇。”
南宮雋的眉心一跳:“你還想找他?那你不妨想想,剛才跟你聊天的人是誰。”
蘇冬凝一愣,也就是說,她剛才那些窒息的操作,南宮雋都看在眼裡!
他似笑非笑地勾唇:“想偷看人家朋友圈,結果點成拍一拍,拍到腹肌的感覺怎麼樣?”
蘇冬凝:“……”
倒也沒必要代入感那麼強,她也沒拍到啊!
這句話她以為只是在腦海中想了一下,卻沒察覺,她居然無意識地說了出來。
南宮雋神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
兩人之間就這麼詭異地沉默了起來,一起到了約定的咖啡館。
對方穿的花枝招展,一張臉上化了至少有七種顏色,打扮更是精緻到了頭髮絲,恨不得每個毛孔都向外透露著他是個設計師。
看到蘇冬凝,他很是自來熟地就站了起來,熟練地翹起蘭花指。
“我真沒想到,你居然願意見我,真是激動的我一早上坐立難安,中午就趕過來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