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看自己胸前的刀子,而是抬起眼睛,不可思議地看向了蘇冬凝。
「是假的,你剛才沒昏過去?」他顫抖著聲音開口。
蘇冬凝的聲音帶著歉意,但更多的卻是劫後餘生的平靜。
「抱歉。」
門外的人衝了進來,南宮雋一把抓起她的手腕,二話不說便開口道:「跑!」
他一
路帶著蘇冬凝跑到了臥室裡,身子矯健的翻過了窗戶。
手下外面的人瞬間就圍了上來,被他用槍嚇退。
蘇冬凝看著他幾乎浸透了整個小腿的血,心驚膽戰的開口:「你沒事吧?」
南宮雋面不改色的搖頭:「我先帶你出去再說。」
其實剛才的昏迷不是蘇冬凝裝的,她是確實真站不穩,只是撐著一口氣站了起來。
此時她筋疲力盡,大腦也是昏昏沉沉的。
兩個人一路不要命的跑,終於接近了水面。
南宮雋抱著她毫不猶豫的就要跳下去,蘇冬凝卻是身子一軟,猝不及防地跪了下來。
失血過多,她整個人已經在昏迷的邊緣,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聲音很輕的開口:「要不你先走吧,別管我了。」
南宮雋抿緊了嘴唇,固執地把她抱了起來。
在起身的瞬間,她明顯能夠感覺到,南宮雋的身子一軟。
他那條腿受了槍傷能夠強撐著跑出來,已經屬實不易。
還要再負擔另外一個人的重量,這跟直接毀掉這條腿沒什麼區別了。
「你出去的話能夠找人救我,但你帶上我,我們兩個都走不了。」
蘇冬凝緊緊的抓著他的衣襬,「你不是商人嗎?總是考慮最優的結果,現在就不能理智一點嗎?」
南宮雋的呼吸侷促,即便他們還沒有入水,他渾身上下已經溼的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似的。
他喘著氣,一字一句的開口:「我的理智就是要保證你的安全,我寧願走的人是你。」
說完,他縱身一躍跳進了水中,還依然緊緊的抱著蘇冬凝,不肯放開。
兩個虛弱的人別談互相幫助了,簡直就是互相拖後腿。
鹹腥的海水不斷的洗刷著蘇冬凝的傷口,冰冷的溫度也在一點點的吸走她的體溫,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再堅持多久。
南宮雋眉頭緊皺,從表情就能夠看得出來,他也沒比蘇冬凝好到哪裡去。
藉著換氣的間隙,蘇冬凝壓低聲音:「你看,我沒有要求你一定帶我走,今天走不了,我也不會怪你。現在有必要嗎?」
南宮雋搖頭:「我不會再放開你了。」
在這艱苦卓絕的時候,蘇冬凝居然還有心情笑出聲:「這個時候就不用上價值了吧?」
南宮雋側眸掃了她一眼,沒有笑,甚至臉色不太好看:「你是不是遊不動了?」
蘇冬凝沒說話,輕輕的鬆開了他的手。
她的身子緩緩的往下沉,南宮雋不由分說撥開水,緊緊地抓住她的手,使勁往上拉。
但南宮雋的力氣也差不多到了極致,幾乎連她的指尖都有些碰不到了。
水上傳來轟鳴的聲音,之前那些人上岸的時候,擔心有人逃跑,直接把汽艇全部毀掉了。
現在有船聲,應該是從對岸那邊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