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宴衝孫平點頭,示意他可以走了。
病房門輕輕關上,傅寒宴沙啞的開口:「我知道了,我大伯的事情是被你擋回去的,謝謝。」
「應該的,畢竟你也幫了我的忙,如果沒有你,念念現在能不能活下來都不好說。」
「其實我想你已經知道了,在這件事情裡面,我本來就是有私心的。」
傅寒宴壓低了聲音,「是我私底下想方設法聯絡了顧芷容,而且取得了她的信任。」
蘇冬凝沒說話。
「其實我跟她認識,因為之前的事情我報復過她,我擔心這件事我被牽扯進來,一開始是想先下手為強的。」
他坦然的開口,「把她引到那個地方的人也是我,我就是想要她死。」
蘇冬凝沒想到,他們還沒來得及查到多少,他居然就已經這麼全盤攤開來講。
「她拿南宮念當保護符的時候,我也不怕,因為我對那個孩子,本來也沒有什麼親情可言。」
他的聲音淡漠之中帶了幾分殘忍,「可是在追逐顧芷容的時候,只是看著他躺在顧芷容的懷裡,我都覺得心疼。
那是你的孩子,那是不一樣的……」
略微停頓了下,他繼續開口,「後來我就想,我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如果念念也真的出事了,可能我們之間就永遠回不去了,所以我才義無反顧的跳下去。
即便真的生死未卜,那就死我這種本來就不怎麼幹淨的人吧。」
傅寒宴一來就臉色蒼白,再配上此時乾裂的嘴唇和真誠沙啞的語氣,愈發顯得他整個人有種脆弱的感覺。
蘇冬凝盯著他的眼睛看了一會兒,忽然開口:「你為什麼會擔心我們調查顧芷容的時候,把你捲進來?」
傅寒宴的心臟微妙地咯噔了一下,不安的感覺迅速瀰漫開來。
他已經拿出了殺手鐧,可蘇冬凝居然絲毫沒被打動,甚至還能平靜的追問。
難道說,現在這個方法已經不管用了嗎?
但他還是壓下了情緒,鎮定的開口:「我也看到了網上的訊息,她的一切徹底毀了。
當初我跟她合作只是為了要搞垮南宮雋,可是她卻因為這點小事,把我當成了同盟來找我求助。
我不想被你猜忌,也不想讓南宮雋痛快,所以就那樣做了。」
「如果你當時沒有把顧芷容逼到絕路,她會受到更多的懲罰,不過現在人死如燈滅,說什麼都沒用了。」
平靜的說完這些話,蘇冬凝臉上又換上了平日裡的笑容。
「我剛才問過醫生說,你現在可以喝一些清淡的,有點營養的粥。你想喝什麼,我回去給你做!」
傅寒宴原本已經到嘴邊的話,驟然已經卡到了嗓子眼,上不去下不來,難得的竟讓他無語了。
雖然這件事情像他預想中的一樣,輕飄飄的揭了過去。
可為什麼一直到此刻,他都如鯁在喉?
蘇冬凝正跟他講著,有哪幾種粥有營養價值的時候,他沉不住氣了。
「你難道就不想問我,我當時是用什麼方法跟她合作的,她又是為什麼在那種關鍵時候會求助我嗎?」
另一側,一架回江城的私人飛機上。
南宮雋全程冷臉坐著,南宮念在另一邊安睡。
來接他的宋赫到現在連一口大氣都沒敢出。
他好奇,總裁併不是一個出行喜歡高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