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平從後視鏡裡端詳了一下他的臉,忽然間有些心驚肉跳。
傅寒宴這一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受人擺佈,以及被別人看不起。
所以他才想盡辦法,借南宮雋之手搞垮了之前的公司。
徹底將自己的股份脫離出未來,在國外建立專屬於他自己的勢力。
所以說“訓狗”,在他那裡,應該是一個極具侮辱性的詞語。
可是他明明白白的在傅寒宴的眼底,看到了一絲怪異的興奮。
“您跟蘇小姐認識這麼長時間,最瞭解她的為人,她應該不會做出這種事情,反正現在您要見到她了,有些話問她就好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後視鏡裡覷著傅寒宴的臉色。
剛才古怪的神色已經消失不見,他仰頭抵在靠背上,再看不出眼中的情緒。
醫院裡,南宮雋在給幾個孩子辦出院證明。
蘇冬凝把兩個孩子送回了病房,讓他們在床上休息,等傅寒宴過來。
顧芷容看了一眼,手機上傅寒宴發過來的時間。
掐著點等差不多之後,她雙手抱臂靠在門口,嘴角帶著笑意。
“蘇小姐,既然孩子在休息,那我想單獨和你聊點事。”
蘇冬凝本來看見她就煩,沒想到她還上趕著,索性連理都不理。
但顧芷容卻自然不肯就此罷休。
她繼續開口道:“我覺得你欠我一個道歉。”
蘇冬凝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她冷著臉,直接站起身來:“你在跟我開什麼玩笑?”
“我跟南宮念並不是親生的母子,但這麼多年來,我自認從來都沒有虧待過他。”
蘇冬凝大概猜到她要說什麼了,迅速關上了病房的門,避免被兩個小崽子聽見。
“這些話你不用在我面前起誓,對得住自己的良心才是最重要。”
她神色冷淡的開口,“如果他真的從來沒有遭受過任何精神虐待的話,不會長成現在這個樣子,你自己應該是心裡最有數的那個人。”
她一句話說完,顧芷容的眼淚猝不及防就落了下來。
蘇冬凝的臉上毫無動容,真的有些想笑:“只有你跟我兩個人,你有什麼好演的?”
“我沒有演戲,我只是想不明白,為什麼是這樣。”
顧芷容哽咽著開口,“我愛阿雋,所以連帶著他莫名其妙塞給我的孩子,我也愛。
我一直都用最好的辦法對待他,他對我的依賴之情,想必你也看得清楚。”
沒等蘇冬凝開口,她又自顧自的道,“我一直都以為你死了,所以把他當親生孩子對待。
可你一回來就想盡辦法的想要把他從我身邊帶走,居然還用這樣的方法,有必要嗎?”
“你身邊已經有兩個孩子了,而他只有我,我也只有他。你把他讓給我,好不好?”
怪不得她之前一直憋著沒說多少話,原來等著在這兒放大招呢。
“不好。”
蘇冬凝臉上甚至還帶著了抹笑容,“真的想要孩子的話可以自己生,生不了可以領養,沒必要帶走別人的孩子。”
她彎腰靠近,聲音冷了幾分,“你的那些謊言騙得了別人,但騙不了我。
你就是時時刻刻在監視他,就連房間的構造都大有問題。
你以為一兩句裝模作樣的哭訴,就能把別人的孩子搶走嗎?”
顧芷容可憐巴巴的表情一點點的消失不見,滿是惡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