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南宮念第一自感受到這樣的壓迫感。
他囁嚅了半天,輕聲開口道:“這個阿姨說她覺得我好像是病了,想帶我去醫院看一下。”
“哪裡病了?”南宮雋繼續追問。
他臉上的勉強維持出來的鎮定,早已經消失不見,尾音微微上挑,帶來了幾分不易察覺的顫抖。
南宮念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那一小塊兒,明明沒有錯,他此時卻心虛到不行。
“就是這塊痕跡。”
“我自認為向來對你足夠縱容寵溺,但現在看來,比起這位阿姨來說,我還是差的太遠了。
我竟不知道這麼一小塊疹子,居然需要特地半夜翻牆帶到醫院去看病,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多麼威脅生命的大病。
而我這個當父親的,未免也太不認真了。”
他的聲音越發的低沉起來,最後一句話,目光緊緊的盯著蘇冬凝。
南宮唸到底是太小了,一下子就被南宮雋給震懾到。
他嚇的眼淚直往下掉,身子拼命的往回縮,半晌都沒敢說話。
“你夠了!”蘇冬凝忍無可忍地打斷他的話。
“你剛才說了那麼多廢話,只有一句說的對,就是你這個當父親的,確實太不小心了。
以你們家的情況,為什麼一個小小的孩子會出現過敏?
家裡的僕人不可能隱瞞不報,那就說明有人在背後故意遮掩了這件事情。
在這個房子裡,如果不是你的話,還能有誰?!”
“蘇冬凝,你是今天的事情實在意難平,所以打算把迴旋鏢紮在我身上?”
南宮雋抓著她手腕的手一推,直接把人摁在了牆上,“現在計劃敗露還要倒打一耙嗎?”
蘇冬凝咬緊了後槽牙開口:“你但凡對他多點關心就知道,這件事情必然是出有鬼。
與其在這裡抓著我不放,倒不如想想,該怎麼救救你的孩子。”
“別裝了。”
南宮雋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你只是在報復今天的事情,所以才要帶著我的孩子。”
“我沒你想的那麼卑鄙!”蘇冬凝據理力爭。
“你要是懷疑他有什麼問題,大可以當面跟我說,有必要半夜來把孩子帶走?
還帶著你旁邊的這位小朋友直接黑了監控,蘇冬凝,你就算是想要做戲,至少做的詳細一點,別那麼蠢。”
這個時候蘇,冬凝本來是應該再反駁一句的。
但是她實在是太無語,也太疲憊了,即便是反駁也沒什麼必要。
於是她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今天無論怎麼說,念念必須要去醫院。你要是想陪同的話,倒也未嘗不可。
只希望到時候檢查結果出來,你要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不是什麼人都值得庇護的。”
“比如你。”
南宮雋神色冷淡,“我這麼多年都沒學會的道理,倒是被你給我上了一課。
就比如說什麼叫做兩面三刀,以及薄情寡義。”
蘇冬凝現在是吵架都懶得吵架了。
她面帶笑容的點了點頭:“是是是,我就是。”
要是掰扯的話,他們得聊到明天早上不可。
索性兩個人誰也沒再說話,直接就帶著南宮念去了醫院。
兩人互相提防,誰也不信誰,於是就連醫院的選址都是用隨機數給選的。
因為南宮雋的一通電話,檢查室的醫生被迫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