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先生覺得可笑,便道:“年紀不大,口氣到大的沒邊,過會兒誰死還不一定。”
“那就拭目以待。”趙凡掌心一翻,生死令便浮現在手中,他把玩的同時,故意將黑色死字的那一面對向了挾持栓子的葛先生。
葛先生的目光在瞥到那長令時,他沒由來的打了個寒顫,而靈魂像被層陰影籠罩著,陷入了無法自控的惶恐……
趙凡心道:這生死令確實如傳承訊息說的那樣霸道,心中有鬼者,見此令的死字,即便不宣判,也會震懾其心魂。
這個時候,李燕情緒緩和的差不多了,她怒視著葛先生,恨恨地道:“這事不能商量,我當時被黃鼠狼上身控制了身體才眼睜睜看著自己被車撞死的,而肇事司機在路邊打電話時我都聽到了,就是你指使的他!”
事已至此,葛先生覺得辯解沒有任何意義,便無視了這個本已死去卻又安然歸來的少女,最重要的是,他不敢多說半個字,因為,在那年輕人拿出那個如同長令的東西之後,頭皮一個勁兒的發麻,就感覺彷彿讓什麼給盯上了,所以腦海中不禁浮起一句話來“舉頭三尺有神明。”
村長一聽,他顧不得罵葛先生,而是發愣的望著閨女,“燕兒,你說你死了?那……現在是……”
“那位趙大師,借了我七天命。”李燕面露感激的說:“是他讓我能像正常活人一樣,與您最後相處七天,期滿之後,他便會送女兒前往陰間。”
“七天?我們父女相聚的時間,就剩七天了?”村長淚流滿衣,他抱緊閨女,望向趙凡央求的說:“趙大師,您一定還有辦法讓她多活一陣子對麼?平時我工作忙,她又在外邊上學,要麼一個月回一次家,要麼一回來我們就吵架冷戰,她娘又死的早,我就這一個女兒了啊!”
“生死有命,恕我無能為力。”趙凡搖了下頭,拒絕道:“七天已是極限,即便勉強多個幾日又如何?若是她既沒成鬼,也長期不去報道,會影響來生的命數,甚至,直接被放逐成孤魂野鬼。所以,與其糾結這一個星期,不如好好珍惜這最後的日子。”
這對父女哭成一團,不過,沒再提過份的要求,畢竟,有七天已是難得了。
神秀低聲說道:“趙老弟,我發現你道行越來越深了,編起謊話來連我都差點以為真有那回事。”
趙凡訕訕一笑,他之所以給李燕七天,是因為計劃只在廣陵逗留一個星期,就挪地方了。而把不死石借她這麼久,已是仁慈。
葛先生聽了卻心中更加震撼,借命?
他知道借命,可沒聽說誰借命時能連真實的肉身一起配製齊全的,如今李燕的生命體徵真實到懷疑就是一個大活人!
接下來,場面僵持了約麼十六、七分鐘。
忽然,平靜的院子颳起了一陣大風,卷著地上的灰塵,把喜慶的靈棚都吹得呼呼作響。
就連天上的月亮,也被黑霧遮蔽了!
剎那間,小虹橋村的視線可見度,變成了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
風,呼嘯著。
村長拉著閨女跟栓子貼身蹲在牆前,他們透過之前趙大師與葛先生的對話已經知道,幕後的黃大仙要來了!
“嚯,好大的妖風,出場方式挺炫酷啊!”神秀低著嗓子笑道:“這風中夾雜的妖氣程度,約麼在大妖后期那一級數,若非趙老弟你為了功德幣,我隨便吐口痰就能把它釘死,如果一口不行,那就再來一口。”
“就算它站那不動讓你吐到脫水,都死不了。”趙凡沒好氣的說著,這也太埋汰人家黃大仙了。
房簷下的葛先生,心中一喜,師父來了!
他年幼之時,父母便雙亡,一次挖野菜碰到了條黃鼠狼,它許自己一生榮華富貴,而條件就是為其出馬。
轉眼間幾十年過去了,葛先生享譽整個廣陵城乃至周邊城市,又有著驗鈔機一天一夜清點數不完的鉅額財富,名利雙收,站在了人生巔峰!
原本他以為,為師父辦的小虹橋村這事,如同吃飯喝水般簡單,想不到有兩個青年來攪局,又詭異的令死去的李燕復生,當成被揭穿,任何辯解都是蒼白無力的。
為今之計,希望就全寄予在強大令他仰望的師父身上了!
然而,妖風歸於平靜時,月光重新撒下了院子,紅色靈棚上方站著一條黃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