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林卿只聽秦謙道:“早一日佈置,早一日除魔。”她輕嘆一聲:“可惜我修為尚且不夠,面對擒魔之事,眼下心有餘而力不足,師父都沒同意我去聖天池周邊打下手。”
“此去聖天池,若邪魔現身,必定兇險萬分,和塵師叔是為你安全考慮。”秦謙道。
林卿點點頭,她知道,師父是保護她。一旦邪魔現身,不要說剛結元嬰的秦謙,就連化神的師父都危險。
“希望聖天池一事,眾人皆安。秦師叔也請保重。”秦謙聞言,不禁笑了。
他在林卿的遺憾中,賣了個關子:“不過,說不定,你也很可能會回一趟西山......”
“我?”林卿好奇地問是什麼事需要她回西山,可惜她不論怎麼問,秦謙都閉口不語。
清風吹拂,天地之間,花海之內,一切都像清澈的朝陽一樣,那般明亮、心存希望。
見林卿百般好奇,秦謙略略低頭,輕輕將林卿一縷亂竄的髮絲拂到耳後。
他的指彎自然地刮過林卿的耳廓,目光靜靜看著她:“林卿......你就不好奇為何我不在西山等,而要來到中山?”
“為何......?”林卿已被秦謙替她整理髮絲的親密動作震在原地,她順著秦謙的話愣愣地問。
“因為,我想見你......”如果方才在秦謙的目光之下,她還能懷疑猶豫,那聽到這句話之後,她哪怕再遲鈍,都不會覺不出其中的情意。
何況秦謙眼底的冰冷早已融化,目中光亮猶如黎明後透過雲層的暖陽。
很溫和,又很鄭重。他的熱氣停在耳邊:“寤寐思服,卿為朝暮。”林卿雙目錯愕地微微睜圓。
她那平日裡滿是靈石的心,忽如平靜的水波被突來的妖風吹皺,一股奇怪的熱意莫名繞上她的頸領,鬼使神差下,她呆呆地回道:“哦……”回了之後,又驚覺不能這樣說。
我的媽,她這是遭遇什麼了?!倏然間,林卿感到有些緊張,有些無措。
怎麼辦……她該說什麼?拒絕?她想起暮無憂幻陣中那個淺淺的影,她心下有些未解的遲疑。
接受?太突然了,她沒想好,也不確定,更沒有多少經驗。唉,這個有點燙手的山芋她該怎麼弄?
她斟酌了一下,一臉老實地道:“可我,之前沒怎麼考慮過這個問題。”
“不急,你以後可以想一想。”
“可是,嗯,我有點判斷不了需要多少時間......可能會想一段時間。”
“沒關係,不論多久,我都會等的。”
“可是,可我......”話還沒哼呲完,林卿只覺一個力道傳來,一雙微涼的手將她整個兒擁進懷裡。
林卿被裹在微微的暖意中......呆若木雞!不是說以後可以想想嗎?
不是說他會等的嗎?那他現在在做什麼?她該一腳踹飛他嗎?!但是......莫名覺得有些口乾舌燥。
像是火。多年的相處時光仿若晶瑩的碎星從眼前掠過。因是秦謙,她好像……伸不出那隻直接把人踹飛的腳。
此時,細絨絨的暖風吹拂動兩人交纏的衣裳,頭頂傳來秦謙低沉卻有些繾綣的聲音:“林卿,你先想一想,這樣......會不會厭憎……”她繼續聽他嗓音低啞緩緩道:“你看......一個人修行固然很好,但兩個人也可以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