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語老師美麗溫柔,可其他專業課老師們卻基本上都是五六十歲的老頭子,甚至不少人頭髮都全白了。
這些老教授穿著隨意,大部分都是洗的發白藍色工裝,說實話,在鍾躍民看來也沒有什麼氣質,換個地方都認不出來這些是清大教授,跟工人都差不多。
可能因為前些年受過沖擊的原因,教授們平時謹言慎行,對學生們講話的時候都客客氣氣的,姿態卑微。
但一到課堂上,他們的精氣神就完全不一樣了,腰板挺直,眼裡透著強大的自信,由點及面、環環相扣,對學生循循善誘。
鍾躍民彷彿看到,眼前開啟了一扇知識的大門,教授們化身為導遊,指著知識殿堂裡的各處景觀,將其前因後果、趣事軼聞娓娓道來。
學員們呢,也都很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學習機會,聚精會神,認真聽講,不停地寫著筆記。
但是經常性的,教授們還是要停下來給大家補習初中高中的數學和物理知識,否則專業課實在講不明白。
其實剛開學的時候,學校也安排了補課,但畢竟時間短,還有不少學員入學比較晚,基礎打得實在不夠紮實。
鍾躍民唯一的優勢就在於經歷過後世高考的磨練,知識體系健全,數理化基礎知識很紮實。
但看著同學們學習的認真勁兒,鍾躍民也不敢放鬆,投入百分之兩百的精力學習。
上課用的講義都是教授們臨時編寫的,紙張很是粗糙,上面的字跡也都是手寫體,是用透過刻蠟板的方法油印出來的,蹭一下一手黑墨水。
這樣的講義每門課都有一本,對比黑板上的板書,鍾躍民明白,這些都是每門課的老教授們一個字一個字寫出來的。
每本講義,少的有一萬字,多的有五六萬字。沒有一個字寫得潦草,更沒有一個錯別字,甚至有些章節還配上了圖示。
鍾躍民看過很多書籍,唯獨沒有看過這樣知識點詳實全面的手寫體教科書,他心頭髮熱,鼻子有些發酸。
這些老教授們很多之前都受到過不公正的待遇,但是當組織上需要他們,又允許他們走上講臺,他們卻又不計前嫌,投入十萬分的熱情給學生們上課,彷彿有煥發了勃勃生機。
······
“請問,鍾躍民同學是哪一位?”教授水利學的張教授講完課,準備發上次的測試試卷。
正在做題的鐘躍民抬起頭,舉手道:“是我。”
“鍾躍民同學請上臺來。”張教授望著他招呼道,又對其他人道:“同學們,上節課,我給大家做了測試題,涉及到一些物理題,鍾躍民同學得了滿分,並且最後一道題還寫出了兩種解法!”
鍾躍民站在講臺邊上,教室裡的同學一片驚呼,不由自主地鼓起掌來,這次可沒有張金和劉國強帶節奏,因為他們也驚得張大了嘴巴。
上節課的測試很多學員考完之後都奔潰了,實在有太多題不會做,最後一題很多人連看都沒看,鍾躍民竟然寫了良種解法。
“躍民這腦子是怎麼長的?”劉國強望著講臺邊上站著的鐘躍民,生無可戀地問道。
張金道:“咱們三同吃同睡同上課,躍民看書時間也不比咱們長,怎麼他能考滿分,咱倆就不及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