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宋慈音不同。
而且一個地位尊貴、年齡八十大多的人做你的師父,其實已經非常看得起你。和當今鉅子一個輩分啊,換做旁人會覺得自己大賺特賺了。
“好好好!”宋慈音似乎非常開心,將秦堯拉起來坐在自己的身邊。為了兌現自己的諾言,他將變幻偽裝血氣幻影的方法告訴了秦堯。
秦堯按照她的法門在心中默誦一段奇怪的咒文,並且將血氣做了一番較為繁複的催動,心中幻想出蟒蛇的樣子。而後假裝正常般將血氣催出顱頂,那股龐沛的血氣一陣扭動之後,凝聚出了一個紫紅色的大蟒!
成了!真龍形狀被成功隱匿。以後就算再有人要打探檢查,也不會再露出馬腳了。
“白加黑也送給你了,這小傢伙啊,其實在我改造的魔裡面,這小傢伙是最有靈性的一個,也是我最喜歡的。”
“謝謝老師!”秦堯大喜,將白加黑從肩頭抱下來放在了懷裡一陣擼。小老虎也樂得被擼毛,舒服。
至於說“老師”這個稱呼,也是因為秦堯喊習慣了。作為新時代的年輕人,喊師父確實有點拗口,而宋慈音也沒拒絕這個稱謂。
宋慈音點頭說:“既然入了我的門下,我也有些規矩要交代給你。你現在只是記名弟子而非真正的墨者不假,雖然不必百分百恪守墨者的規矩、踐行墨者的理念,但也應該儘量執行。”
“不崇暴力,不貪安逸,不慕奢華,這些都是最基本的道理。”
“其實對你來說應該不難,因為你本就是個隨和勤奮的性子,也不是那種鋪張浪費的人。為師也正是看到你有成為墨者的基本潛質,才要收錄你為門下。”
秦堯點了點頭,表示做到這些並不難。就算不入墨門,他也會這麼做。
宋慈音:“另外你既然沒有成為正式弟子,也就不能尋求墨家的庇護。除了我之外,其他墨者沒有義務對你施以援手,所以你要有心理準備。”
你都不願意正式加入,不履行基本義務,那就別想得到相應的權利。權責向來是對等的,這很正常。
“另外,墨家的基本情況你也要了解一下。不然以後見了墨者就貿然攀親套近乎,說不定還會壞了事。”
宋慈音表示,墨家內部也非鐵板一塊。兩千多年來的砥礪前行和艱苦磨難,讓他們也形成了不同的流派,理念發生了分歧。
他們號稱是墨者三百六,當然這是個大體的數字,未必準確。宋慈音也不會將最準確的數字告訴一個編外記名弟子,畢竟是重大機密。
而事實上,現在墨者也就是三百人左右。看起來不多,但真要是三百多覺醒者站在一起,頃刻間就是一個超級門派。足以碾壓任何門閥,連佛道兩門也未必能佔上風。
宋慈音:“當今墨者分為三大流派,其中最令人不齒的就是一些妥協投降派。而他們則美化自己,自稱為‘溫和派’。呵,一群沒軟骨頭的傢伙。這些人還大有市場,現在竟然已經佔到了總人數的大約三成多點。”
“更大一部分則堅持中間路線,自詡為公正中立,不偏不倚,哼,無非就是一群牆頭草罷啦。這群人最有市場,足足佔了全體墨者的六成。”
“哎,信念堅持何其艱難。”
秦堯的腦袋先是閃過一個大大的問號,而後就是一臉懵波一。
“老師您稍等,等我理一理啊……”秦堯揉了揉腦門說,“聽您的語氣似乎對這兩幫人都看不順眼啊,那麼您就是第三派的了吧?”
宋慈音點了點頭,當然。
秦堯:“那您說的投降派佔了三成多,中間派佔了六成,加起來就是百分之九十多的墨者都在這兩派。那麼您所在的第三派,竟然不足百分之十?”
!!!
本以為抱了個粗大腿,結果竟然是個超級少數派。
別說記名弟子了,哪怕將來成為正式弟子,在墨家裡面不也任人欺負嗎?這麼坑?
秦堯忽然發現自己有個拜師倒黴命,前一個美女師父是這樣,現在這位師父也不見咋地。
哪知道宋慈音卻好似非常得意,傲然道:“那是自然!任何時候能夠始終不渝堅持理想信念不動搖的,終究都是少數。但正是這少數一批同人誌士,才是整個組織的脊樑!”
說得好,但我想反悔行不行,這師門沒法入了……
宋慈音自顧自說:“為師這一派可以稱之為基本信念派。當然那些嫉妒或詆譭我們的傢伙,也會稱我們為頑固派。呵呵,隨便他們怎麼說去,事實會證明他們的軟弱,也會證明我們的風骨。”
親孃嘞,可我沒想著去您那裡耍風骨啊?有沒有妥協投降派的大佬給介紹一個啊,我覺得我還是比較適合那個派別吧。
不是秦堯不堅定,而是這架勢一看就不對勁。一個組織分為左中右三派很正常,但師父所在的左派一看就是激進派,而在這個槍打出頭鳥的時代,激進派向來沒啥好果子吃的吧?反正危險肯定是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