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袁傑倒是有心想要主動和李欣聯絡,可她又擔心這個時候打電話過去會讓李欣覺得自己太勢利了。
她轉念一想,既然李欣還在這個賬戶上做單,就說明他在內心深處還是留戀自己的。袁傑清楚地記得兩人在一起時李欣的那些舉動和話語,過往的那些情景常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從袁傑的心頭冒出來,讓她夜不能寐。
自己對那一切都念念不忘,袁傑不相信血氣方剛的李欣會拋得下那些浪漫的記憶。再加上將來有這麼大額的投資放在自己這個期貨公司這邊,不信他不主動和自己聯絡。
要說李欣和袁傑交往的時候一絲感情都沒有投入,那也不是真的。
那個時候正是李欣感情上的空白期,袁傑職業上的優勢,原本使得她比李欣以往任何一個女朋友都更能從事業的角度貼近李欣的內心深處。如果沒有那場變故的話,李欣和她走得更遠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可是在地下停車場她的表現讓李欣對她的最後一絲留戀徹底破滅了。以往感情生活上遭遇到的挫折,讓李欣對以金錢和物質條件為前提的感情深惡痛絕。
袁傑以為李欣把期貨操作繼續放在自己這個期貨公司是對自己的留戀,這一點還真是她想多了。
就算李欣現在感情生活上還是空白,在看清了袁傑的本來面目之後,他也不可能再走回頭路了。
何況他現在身邊還有一個美麗溫柔的夏小娜。
他之所以沒有把資金調到其它期貨公司去,純粹就是為了圖方便,或許他還有一點念舊情。這些期貨操作放在哪個期貨公司都是做,那為什麼不就在原來這家期貨公司做呢?省得換到另外一家期貨公司後,又得從頭去跟對方談手續費的問題。
還有,畢竟和袁傑交往一場,這些利益能給其它期貨公司,就沒有理由不給她。
黃洪亮和鄭國瑞離開後,金昌興立刻就給薛晨志打電話:“薛副總,我看手裡那些銅應該趕快賣了。”
就在不久前,金昌興還在很多場合強調儘量不要低價賣貨,現在他突然轉變態度要趕快把手裡的銅賣掉,這讓薛晨志很是詫異:“董事長,你的意思是……”
“現在市場上有一種觀點,認為需求不旺,銅價還有可能會下跌。為了規避這種風險,我們還是儘量趕快變現。免得再次面臨去年11月那種尷尬的局面。”金昌星此時已經忘記了不久之前自己信誓旦旦地對手下人說過的銅價還會繼續上漲的那些理由,他這番話明顯是看空銅價。
他的觀點轉變得如此之快,卻沒有給出詳實的理由。只要用心琢磨一下他這番話,不難看出來他是在轉述別人的意見。這跟他強調銅價還會上漲時列出來的那些理由相比,這樣的說法顯得有些蒼白。
薛晨志倒沒有那麼細心地去品味金昌興話裡的這些細節,他僅僅以自己在有色金屬行業工作這麼多年的經驗,就認為銅價在這種情況下下跌的空間不會太大。
他不清楚金昌興說的市場上看空銅價的這種看法從何而來,反正以他自己沒有看出有這樣的跡象,也沒有聽到類似的訊息。
儘管他不相信金昌興說的這種情況會出現,可是金昌興是董事長,他總不能說金昌興信口雌黃,於是他就問:“那你覺得銅價會跌到多少?”
薛晨志這樣一問,倒讓金昌興犯難了。要是像剛才那樣籠統地回答薛晨志說這樣的意見是別人的,那也太打自己的臉了。自己作為集團的董事長,在這麼重大的問題上還沒有形成自己的意見之前就讓手下低價銷售產品,不但在手下人面前太掉價,就是自己想想也覺得有些離譜。
於是他硬著頭皮說:“我覺得可能會跌到50000元左右。”
“不可能吧?”徐晨志不相信。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你別忘了去年11月的時候銅價就曾經跌到過5萬元附近。”金昌興為了說服薛晨志賣銅,不得不舉出了李欣說過的那個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