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無際,無窮無盡的黑暗籠罩中,蘇銘猶若苦行僧般,不知疲倦,一路前行,時間流逝,仿若百年過去!
心性使然,蘇銘不曾恐慌,也未曾絕望過,現在的他,也只是因為太長時間的流逝,心神中,多了無數滄桑而已。
冥皇靜靜站立於空間中,遙看著開天造化棺倒映出來的映像,看著這個少年,不知畏懼,不曉恐慌,不懂絕望,一直穩步前行,他的眼中,讚許之意越發的濃郁,然則,那抹讚許之中,卻有擔憂。
“如此黑暗環境中,沒有任何人,可以做到無動於衷,我也不行。”
“曾經的我,恐慌、彷徨、無助、絕望,心神不守,他居然可以,絲毫的不為所動,這份堅決,實難想像!”
“然而,造化世界,不需要你的這份無情啊,它要的,是一份生動,小友,繼續這樣下去,你會走不出來的。”
開天造化棺中,黑暗之下,蘇銘聽不到冥皇的話,或者說,就算他聽到了,大概,都不會去聽從這樣的建議。
他的心已死,已經無情,這已無法改變,因為想得到開天造化棺,就改變自己的心,沒這個必要。
所謂順心意,若違背了心意,得到開天造化棺,那也半點意義都沒有,他的心,不會變!
不過,走了這麼久的時間,蘇銘或許有些累了,他想休息一下,他的腳步,緩緩頓下。
也就在他停留下來的一瞬,他雖年少,卻沒有青澀的臉龐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那道笑意,似是堅決,又好像蘊涵著瘋狂的因子在裡面。
“我行走於黑暗中這麼久,黑暗卻始終不散,如果你的世界,僅僅只有黑暗的話,那麼,我要來何用?”
“我要的是,你的世界,隨我心意而動,我要光明,黑暗便不許存在!”
聲音猶若神明審判,他的意志,首次,降臨在這方世界中。
儘管他的意志,撼動不了這個世界,更無法對開天造化棺造成任何影響,在外的冥皇,卻是眉眼緊緊一縮。
“他到底,想做什麼?”
黑暗之中,少年沖天而起,一道道的黑芒,從他身體中暴掠而出,好似化成黑炎,化成黑色火海,鋪天蓋地,籠罩一方。
黑色火海中,爆發出極盡之威,猶如要將這個世界中的黑暗給驅散,更像是,要直接熔鍊了這個世界。
“好大的膽子,他憑什麼認為,他能夠做的到?”
黑暗世界乃開天造化棺所化,必須要走出黑暗,方才得到開天造化棺的認同,如此,才有資格去煉化它,得到它。
以冥皇曾經舉世無雙的非凡之力,他倒是可以做到,熔鍊了黑暗世界,可是當年,他在第一次接觸開天造化棺,將之煉化時,根本不可能做到。
他在當年做不到,蘇銘現在也做不到,那麼,這樣做的意義何在?難道說,少年的心,不似想像中的那麼堅強,早就崩潰了?
他眼中的少年,神色堅毅如青松不改,這又哪裡會是崩潰的跡象?
突然之間,冥皇神色一震,眼中的擔憂消失,取而待之的,是許多的莫名之色。
“沒想到,你竟能做到如此的程度,實在佩服啊!”
能讓曾經人間界之主,說出佩服這倆個字,這很不容易,可是,冥皇不得不佩服。
一切,都是開天造化棺給予有緣人的試煉,在這個試煉中,必須走出黑暗世界,方能得到煉化的資格。
在這場試煉中,一切由開天造化棺為主導。
曾經,冥皇也是這樣過來的。
但現在,蘇銘做的,卻是反其道而行之,你可以主導這一切,但,該怎麼做,卻由不得你說了算,蘇銘要自己,主導著他在這黑暗世界中的路!
廣而化之,他現在開始,就在嘗試著,去走自己的路。
無論外部環境如何,不管這個世界是怎樣,蘇銘按照自己的心意在走,無視開天造化棺的存在,那麼,這方黑暗世界,自然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