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風襲是急速暴發的術法,優缺點都很明顯,一般來講用到疾風襲勝負很快就會分明,要麼一擊中敵,要麼沒中被人砍翻在地,畢竟用過疾風襲後的短暫虛弱是塊短板。
如果兩人都會疾風襲,這個問題就相當有趣了。羅歸的選擇是對沖,一如既往。三階真傳弟子,在疾風襲上的浸淫豈容一個小小初元來挑釁?第一次的對決就已經給出了明顯的答案。
雙疾風交錯而過。
羅歸笑了。這一次,他終於重創了燕三。他的扇子是特意從南風黑市淘來的法器,邊緣鋒利如刀,一扇划向燕三脖頸,跟第一次如出一轍,燕三的刀被他中途一個折向躲過,這一次毫髮無傷。
燕三依然不懂得變通,左手擋住了扇子。可是羅歸這一次的攻擊並未結束,空著的手一掌重重切在燕三持刀的右手上,儘管感覺手下如斬中鋼鐵般疼痛,如徒手撕扯牛皮般艱難,但羅歸還是清晰地聽到了骨骼斷裂的咔吧聲,掌緣附帶的鋒利靈元撕裂了燕三的皮肉,帶著一片殷紅。燕三的唐刀嚓地一聲掉落,插入泥土一半,在寂靜的森林裡幽幽閃著寒光。
勝負已分。燕三已經許久沒有射出弩箭了,看樣子是弩矢已經耗完,而此時右手已斷,唐刀落地,縱然上天入地,又怎逃得過正牌清風身法的羅歸?
羅歸笑聲未散,突然燕三身軀一顫,接著爆閃,羅歸的心一下子揪緊了,疾風再襲?
燕三的身形堪堪觸控到羅歸的背脊就軟癱下來,趴在羅歸腳下,臉色如金紙,一口口吐血,就算不用羅歸出手,看樣子也活不了多久。
羅歸渾身涼透,這一個瞬間既然讓他感受到了死亡,接著便無可抑制地大聲狂笑起來:
『哈哈哈……小雜碎,你當疾風襲是輕功嗎?想用就用,你那死鬼師傅沒教過你疾風襲不能連續使用?教你個乖,疾風襲對經脈和身體的負荷要求太大,用得頻繁了會死人的!哈哈哈……』
燕三慢慢坐起,左手一甩,將蠻弩點滴甩落在地,而後用牙齒咬住虎印手套脫下,也丟到羅歸腳下,慘笑道:『姓馬的,你贏了。我燕三做事從來光棍,這些都是你的了。』
羅歸將小唐刀和蠻弩、手套一一撿起,臉上喜色浮現,卻並不罷休,道:『你去了一趟霸王宮就只有這點東西?少來蒙我。信不信我讓你死無全屍?』
燕三眼中驚慌一閃而過,道:『我只在外圍,沒有進入裡面去,就這些了!』
羅歸把燕三的神情看在眼中,眼中貪婪大盛,厲聲道:『在我面前做戲,你還嫩了些!還有些什麼,在哪裡?告訴我,我就放你一條活路。』
燕三眼神掙扎片刻,顫聲道:『我說了你真能放我活命嗎?……馬……師伯!』
羅歸臉色一正,道:『我身為清風明月宗真傳弟子,豈會哄騙你?告訴我,我就當一切沒發生過,並且帶你入清風明月宗,重列門牆。』
燕三思慮良久,終於道:『還有五件元器,法器三十多件,靈藥和靈果有兩袋,還有一把名刀風吹沙,只可惜我修行低微煉化不了……都藏起來了。』
羅歸聽得幾乎要跳起來,元器已經讓人抓狂了,法器以十論,靈藥以袋稱,還有比天器還要更上一層的名刀……急道:『藏在哪兒了?』
『法器太多我帶不了,一路分批埋在地下,元器就藏在大唐和大元交接處,至於風吹沙……師伯你真能帶我入清風明月宗嗎?』
羅歸呼吸不自覺急促了起來,唾手可得的實力,財富……真像是在做夢一般,但他手中真切地抓著一把法器小唐刀告訴他不是假的,他努力甩了甩頭,溫聲道:『燕三師侄你放心,只要這些東西一到手,我馬上帶你入清風明月宗,讓你直接拜我為師……在哪兒你能具體告訴我嗎?』
燕三大喜,立即一五一十地說道:『法器有四件埋在月禾草下方,有一株枯葉槐左邊也埋了兩件……一道山樑下有個石洞,那裡我放了八件……元器我是分開一件件放的,第一件埋在一條河邊泥沙下,用石頭壓著的,邊上有一株依蘭花,第二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