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所有人,那就是能喘氣的爬都要爬來,雙頭、燕三和黑石也在其中。
雙頭繃帶未除,不過看得出來有點新,好像是剛剛換過以證明『重傷未愈』。燕三由黑石扶著,脖子上繞了一塊汙黃的布條,隱隱有血水滲出,當然在布條之下傷口早已癒合,連疤痕都未留下。
『李大牙!』黃三炮叫出第一個名字。那叫李大牙的正努力把兩顆碩大外突的白牙用嘴巴包住,免得引起注意,聽到黃三炮叫喚頓時臉皮抽筋,兩顆白牙閃亮現出,臉上努力擠出一個僵硬的表情,像是要勉強笑一笑化解恐懼,卻扭曲得比哭還難看。
『花螳螂!』被點到名的第二個人做秀才打扮,本來就很白的臉蛋像是又被刷了半斤麵粉,身體不住顫抖起來,張口欲言,被劉三炮殺人的眼神一盯,花螳螂臉色由白轉青,行屍般站了出來,眼神再無焦距,像是失了魂魄。
……
一個個修士被點出,廣場上接近三百多號人,一個個不動聲色地悄悄往人堆裡使著暗勁,被叫到名字的如喪考批,有人當場尿了一褲子。等到劉三炮點到十多人時,現場的恐慌達到頂峰,終於有個被點到的倒黴鬼忍不住大聲哭號起來,一邊號一邊哀求:『三爺,你放過我,我上個月還給您送過禮呢……』
回答他的是一隻鐵錘般暴烈的拳頭,劉三炮拳出如炮,當場將那哀叫的倒黴鬼腦袋打爆,血腥淋漓,屍身衝出七八米遠,引得人群尖叫,然後就是壓抑的瑟瑟發抖和讓人想要瘋狂的安靜。
『雙頭!』劉三炮接著喊道。
雙頭當場一個趔趄,摔倒在地,而後努力掙扎著爬起來卻幾次跌倒,眼見是走路都有問題,『傷重』得很。
『三爺,不是我不願意出力,實在是我……』雙頭像是馬上要掛了一樣喘息著道,哀憐的眼神看著劉三炮,緊跟著撕心裂肺地咳嗽起來,枯瘦的身體像是一根老幹柴,見者流淚,聞者傷心。
『你要再崩半個屁,我讓你兩個頭都沒了!三息之內沒站好,你TM就永遠躺那吧!』劉三炮充耳不聞,猶自滴血的拳頭緊了緊,冷冷地道。
話音一落,雙頭一咕嚕爬起,麻溜地站好,再不屁話半句,只是臉色鐵青,跟劉三炮臉上一個顏色。
劉三炮這才作罷,冷冷的看向下一位。
人群中突然動了一下,黑石扶著燕三向前一步站定。劉三炮明顯一愣,燕三已經嘶啞地道:『願為大人效死!』
人群中突然動了一下,黑石扶著燕三向前一步站定。劉三炮明顯一愣,燕三已經嘶啞地道:『願為大人效死!』
劉三炮眉頭皺了皺,雖說二十名『勇士』擺明了是去送死,但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有這個本錢的,這一次血鬥儘管形勢大大不妙,那也要困獸猶鬥,做一回跳牆之狗。黑石倒還罷了,多少算個充數的,燕三上次差點被一刀斬斷了脖子,現在看起來也就半條命,在劉三炮眼裡卻是連炮灰都不夠資格。
雙頭又不同,就是隻剩一口氣也要帶上,這廝握著豬玀符,沒了他劉三炮很難約束這二十名『勇士』。
豬玀符並不是人人都會的,劉三炮手下也就一個雙頭而已。說白了,豬玀符是頂頭幾名四階大佬的控制手段,表面上好像是給下屬巨大的助力,幫助約束脩士,實際上這個東西根本不可能讓下屬掌握。真到了揭竿而起那一步,下方的手下突然不聽指揮,甚至反刀相向,這就很要命了。
更何況,即便下方控制修士的『豬玀符』也是閹割版,說不得真正的控制命脈還在上頭,杜絕了相互勾結的可能。
劉三炮八字鬍一翹,正要吼一聲:『滾犢子』,卻見人群中又一人不動聲色邁出,也不說話,站在『勇士』群中。
這讓劉三炮很是炸毛,他可不認為手下有那麼多『忠勇』之士,別人唯恐避之不及,現在卻有人接二連三地跳出來,什麼目的?
這TM是我挑人還是人挑我?
劉三炮感覺受到了嚴重的挑釁,然而下一刻,他的眼睛驀然瞪圓,狂喜之色在臉上浮現,哈哈狂笑起來,大聲道:『好!就這二十人,其他人都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