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遲臉現思索之色,道:『玄元郡……玄元郡,你是大唐人?不對……不是你,你才十四歲,你那時也沒有毒……只有他!只有他才能弄到這種罕見毒物……原來我錯了,我全錯了!』
燕三被王不遲舉著十分辛苦,見王不遲犯了傻,毫無鬆手跡象,心頭怒火也漸漸升騰,道:『王瘋子,若是再不撒手,可別怪我手黑!』
王不遲驚醒過來,將燕三放下,毫無徵兆突然跪倒,重重朝燕三磕了一個頭,道:『三弟,對不住,我錯了!』趴伏在地,身體輕顫。
透過幽影子的眼睛,燕三清晰地看見王不遲雙目中滴落兩滴清亮的淚水。燕三心頭不知怎地感到一陣淒涼苦楚,像是當年目睹小西街一片狼藉的時候一樣,伸出手去扶著王不遲的肩膀抬起,道:『自家兄弟不必如此,有什麼事情你儘管開口。』
王不遲輕輕抬起頭顱,披散凌亂的頭髮遮住了臉孔,突然將頭髮兩邊一撥,露出一張嬉笑的臉,道:『被我騙到了吧!哇哈哈哈哈……是不是被嚇到了!我這演技如何?有沒有讓你感到一種熱淚盈眶的同情?有沒有一種想為兄弟兩勒插刀的豪情頓時產生?我就問一句:你服是不服!』
燕三眼睛頓時瞪得老大,簡直不敢相信發生了什麼,看著王不遲那張沒心沒肺的賤笑臉孔,終於再次忍不出一腳踹出,怒吼道:『你給老子滾犢子!……』
隨著四階元獸獨有的威壓逐漸消散,四周的元獸已經開始緩緩聚集過來。燕三被王不遲氣到的情緒逐漸平穩,在心底嘆息了一聲,人生可以遊戲,但王不遲的眼淚做不得假,這點燕三深有體會,一個男人的眼淚比血要珍貴得多,輕輕傳音給王不遲:『你不是一個人,有事開口,別一個人扛著,那樣很累,也很苦。我知道的,因為我也經歷過!』
良久,被燕三一腳踹飛四五米,扶著腰跨哀哀叫痛的王不遲同樣傳音過來:『謝謝……』
語氣很淡,輕飄飄的沒有一絲分量,稍微不注意甚至會以為是風的呢喃,說完這句,王不遲衝燕三擠眉弄眼作了個鬼臉,臉上嬉笑道:『你救了我一命,本來想以身相許,看起來你好像不好這口,這麼著吧,我有個妹妹,年方十八,與你也般配,我做主許配給你了,咱哥倆親上加親……莫說哥哥不照顧你,拓跋野那號野獸人物我就從沒跟他提過這事,我跟你說,我那妹妹人間絕品,燒得一手好菜……』
燕三以手遮額,實在搞不懂哪一個才是王不遲,微笑如死神寂靜收割生命的那個,真摯流淚的那個,還是腦袋裡裝著亂七八糟,嘴上可以跑馬車的那個。
趁著元獸還沒合攏,燕三趕緊打斷王不遲亂吹,道:『您繞了我吧,先幹正事好嗎?』
『現在有兩個選擇,魔狼王和暗紅蠻吼。說句實話,暗紅蠻吼那種牲口級就是我們三人齊上我也覺
得像是送死,好在拓跋野出面頂住,我們是先殺魔狼王還是守住拓跋野,我看他很快就要開打了,估計很難頂住。』
王不遲又賤笑兩聲,見燕三額頭的青筋又有暴跳的跡象,連忙正了臉色,道:『先魔狼王!拓跋野那事我們幫不上忙,最多幫他清理周邊,若是壞了他的事,撕了你都有可能。更何況那牲口還有底牌沒出,別人不知道,瞞得過我?你放心吧,收拾完魔狼王還能喘一口氣,喝個小酒聊聊人生什麼的,我跟你說,我那妹子絕對正點……』
燕三二話不說轉身就走。王不遲在後面緊跟著喊:『不說話就是預設答應了哈,我妹子真嫁給你了!……妹夫』頓了一頓,妹夫都喊上了!
烏鴉隨著燕三的指引,九頭黃毛殭屍將魔狼王飛快地引了過來,順利迫開一眾元獸,路途又有一頭黃毛被突然轉折電射的魔狼王撕成碎片。
『這頭狼有點扎手,四階靈獸都會飛行,它卻不會,但有個特技很是惱火,叫做『狼顧』,突然的變向攻擊防不勝防,威力奇大,估計連拓跋野那頭牲口也頂不住。這狼類似於修士的靈體雙休,二吊子,爪牙上附帶靈元,割裂穿刺很是犀利,動作又快,不好搞啊!』王不遲望著戰場,牙疼似的嚷嚷道。
燕三道:『有一個好訊息,這狼中了烏鴉的魂術『刻骨銘心』,在黃毛死絕前不會主動攻擊我們,等若一個移動靶子,當然前提是你能夠快過它,還有能刺破它的防禦……我估計它的防禦不會低於陰陽環,畢竟靈體雙絕……』
『那搞屁,我用那一招最多隻能破它的防禦,能造成輕傷就不錯了,用了之後靈元血氣全部枯竭,就是一堆死肉。你的毒液又用完了,乾瞪眼能瞪死它啊?』
『靈元你有回眸刀奪靈,不用擔心消耗,血氣的話……元獸群離得太遠,無法用幽影子補充,算了,便宜你了,這個給你!』燕三從納戒中取出剛才沒有喝完的大半皮袋血蜜晶水,無奈拋給王不遲,心中湧起一種把好白菜丟給豬的感覺。
王不遲疑惑接過,開啟一聞,頓時眉花眼笑:『黃金血蜜?不對,這是血蜜晶啊!糟蹋了……糟蹋了!有酒沒?血蜜晶要配上陳年好酒口感才佳……我跟你說,我只要一喝酒,喝醉了發起酒瘋連我自己都怕!什麼四階五階都得給我跪倒……』
燕三直接無視這貨牛皮沖天,道:『辦法倒有一個,就是有點冒險。要求你能在短時間內發動兩次剛才那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