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名守擂人也分別上前,各自下了幾百晶,大頭都在臺上,他們都是刀疤請來的,事後自有分成,沒必要作秀。
值得一提的是,第五關是個侏儒,矮小枯乾,身高只到燕三腰部,下注元晶時踮著腳尖才夠得到桌面,看得燕三想笑。
聽老白介紹,這人是惡名在外的『血鬼嬰』,煉了一門邪門功法,最終功法煉成,也把自己煉得不人不鬼,心性大變,最是殘忍好殺,在哭號淵都殺了幾十人練邪功,在外殺人不知凡幾,靈脩三重天,之所以沒有坐上西區老大的交椅,那是因為他本人不想幹拋頭露面的事。
也是,那副鬼樣子,椅子上都能橫躺著睡覺,想讓人不笑話很難。
交割完畢,鐘聲急劇敲響三下,連續的狂響壓下眾惡人喧囂,停頓片刻,敲鐘人鼓足力氣一下大擂,一聲低沉宏大鐘聲遠遠傳開,震得人耳鼓嗡鳴,直想縮腦袋。
『死鬥第一場,開始!』
燕三心頭暗歎,果然是拳頭不亮出來連說話都不讓說,死鬥就這麼定了,根本沒徵詢過他這個下場動手的人意見。
燕三扭扭脖子,扯得筋骨一陣霹靂爆豆似的響動,慢條斯理把上身衣裳剝下,腰間插著雙短刀,悶吼一聲,眼中騰起一抹幽暗黑色的焰火,如虎出山林,邁入場中。雖步幅緩慢,然則筋骨崢嶸,頭面桀驁,牢牢鎖定場下那第一名出場的男子。
場中男子做書生裝扮,在這暗無天日的哭號淵幽綠之下顯得鬼氣森然,腰間挎著一柄長劍,筆直古樸,平添幾分瀟灑快意。
笑面書生,二階靈脩。此人看似一介書生,人畜無害,其實笑面黑心,最是陰險狠辣。為爭奪一株四階靈藥下黑手捅死相交七年的結義兄弟,引發江湖同道痛恨追殺,最終逃到哭號淵。實力勉強過得去,為人左右逢源,在西區也是個不大不小的頭目,有了地位勢力,越發陰狠。
『在下西區無名小卒,俗世名號不提也罷,蒙哭號淵眾弟兄抬愛,送了個『笑笑生』的名稱。此次相鬥也是逼不得已,你我各自點到為止即可,切莫傷了兄弟和氣。我觀小兄弟器宇不凡,定不是池中之物,望小兄弟手下留情,還未請教小兄弟名號?』
那笑笑生笑容滿臉,不提爭鬥,先衝燕三團團作了一揖,謙遜不已地道。
老白早就告知燕三此人底細,事關自己的全幅身家,老白賣心賣力,把這笑笑生賣了個徹底。
燕三既知這黑心書生的底細,此時的潑皮心態也在血火廝殺中成熟,根本不似表面現出的年紀和心智,哪還會和這虛偽東西扯七扯八,聞言斥道:『廢話少說,手底下見真章吧!』
話音未落,笑笑生又是緩慢一揖,燕三正自煩躁,冷不防笑笑生勾著的頭顱下露出後頸間一道烏光電射而出,直指燕三胸腹,而後毫不停歇,雙足接連輕踢,又是兩道烏光迸出,笑笑生眼雖不見,底下兩道烏光卻分毫不差直奔燕三小腹。
『破血錐!』老白麵無人色,失聲叫了一聲。
破血錐專破體修肉身,要特殊機括髮射,這麼短的距離比之勁弩還歹毒,特殊的錐尖即便是三階體修肉身也難以抵擋。
燕三在笑笑生低頭作揖時還在焦躁,但烏光射出那一瞬立即心神一寒,萬獸之眼感知敏銳無比,立即感覺了一股驟然而發的冰冷殺機,如隱伏的毒蛇吐信,狠辣,陰毒,冷冷無情,一擊致命。
幾乎是本能,燕三頭腦前所未有的清明,荊棘步自然而動,身體一側。
一聲悶哼,燕三半跪在地,一手捂著小腹,胸口一道長長的血痕,鮮血湧出。
三枚破血錐,當胸一枚最狠最早,也最猝不及防,即便荊棘步料敵先機,殺機隱藏爆發之下依然受傷,所幸避過正面,擦著胸口而過,留下一道如被刀砍一樣的長長傷痕。而小腹兩枚有一枚射空,另一枚卻怎麼也無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躲避,直接洞穿側面肚腹,帶著大蓬鮮血飛出。
還是小看了這幫惡人的手段了!燕三低著頭,半跪著身子,全力催發雪玉吞急速恢復天賦,修補傷口,眼中兇光更甚。
『就這等身手,這種貨色,也敢在我笑笑生面前大言不慚?』笑笑生笑容滿面,這次是發自真心的歡笑,小腹洞穿,就算是三階也有殺身之禍,四階也要苟延殘喘,重傷無力,此時燕三就是一隻待宰的雞。
兩句話,三根錐,搞定這個讓刀疤下偌大盤口的小子,笑笑生自然有這個資格嗤笑。
『你老子我殺人的時候,你還是一灘液體吧!真當我跟你客氣?那是逗傻子玩!現在傻了吧?』
『這樣吧,磕頭,叫我一聲祖宗,我給你個痛快死,否則我讓你死上兩個時辰,碎碎活剮了你。你知道的,大家難得看一次死鬥,這一句話功夫你就死了,也對不起各位的熱情……』
笑笑生慢慢抽出長劍,高舉過頭,原地轉動一圈,向四周圍觀惡人示威討喜,眾惡人大聲嘶吼:『殺、殺殺、血!血!血!』歡聲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