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崩是燕三自創的拳招,弊端很多,威力很大,在五層時就曾經一拳碎三階。此時融合了諸多罡氣運用催發法門之後,山崩的威能更是……慘絕人寰。
壓縮,螺旋,引而不發,沉重,鋒銳,爆破,諸多法門被盡數積蓄在這一拳,燕三的血元瞬間被抽取大半,肉身咔咔作響,像是一張不堪重負的弓。
而後,弓弦炸裂,這一拳夾風帶雨,山崩地裂而出。
聲音的速度有多快?裸曬胡來不及做任何動作,這一拳就頂著他胸口衝進門去。老八胸骨炸裂,血光迸現,瞬間炸死,而這一拳才剛剛開始!罡氣血元依舊積蓄,含而未發。
屋內一共十一人,老八起身時剩下的人也齊齊站起,那股洪荒氣息帶著赤裸裸的殺戮,是友飛敵。見老八開門,門內人已經齊刷刷抽出刀兵,蜂擁而至。
而後,老八巨大的身軀驟然倒飛而回,向門內諸人呼嘯而來。由於速度太快,眾人根本來不及躲避,下意識伸手要接住老八。
‘噗……’地一聲,七道血色噴泉齊齊噴向空中,接觸老八,甚至老八身前的人都如同本人在胸口重重擂了一錘,齊齊噴血。這一拳太重,如同一座真正的山峰。
七人骨骼一片爆響,瞬間手臂折斷,擠成一團。然後……蓬地一聲悶響,八個人體轟然炸裂!血雨滿天,像是打翻了一個巨大的血肉染缸,鮮血,碎肉,破骨激射,血雨腥風中有一道道血色刀鋒隱隱,撕裂一切。
淒厲的慘叫隨之響起。剛才屋內的一切已經被一座血肉修羅場替代。紅色成了唯一充斥眼球的顏色,滴滴答答的是血,還在顫動的是仍舊未失去活力的肌體,牆上,桌上,凳子上到處都是碎肉,殘肢,五臟六腑開出了殘忍的花朵。
一拳,八人爆成碎肉,兩人被餘波炸中,重傷倒地慘嚎。只有血手因為坐在主位離門口較遠,又自持身份沒有起身,反而躲過一劫,此時仍呆呆地坐在位置上,滿面鮮紅。
慘絕人寰的一拳。
燕三緩緩站直身體,體內一陣空虛,但眼神依舊凌厲。他沉默地走到一個慘叫的修士身邊,而後……一腳踩下。有什麼東西悶悶地炸裂,慘叫曳然而止。另一人高呼救命,拼了命地往外爬,卻被燕三撈起一張殘破的靠背凳子,一凳子掄了出去。
紅沉木的凳子堅若鐵石,沉重非常,將那人整個從地上掄起,飛出門外。那人如同麻袋一樣在空中翻滾,落地時成了一堆爛肉,血腥味瘋狂地蔓延到整個血手老窩。
一切聲音都安靜了下去,只剩下燕三和血手粗重的呼吸聲。
‘那個女人在哪?’燕三俯視著血手,也沒有刀兵加頸,就呢麼靜靜地盯著他。
‘啊!……在後面……就在後面的屋子裡,所有的元晶和財寶也全部在那裡,都給你……都給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血手如同一個女人一樣驚叫了一聲,迭聲道。哪怕見過太多血腥慘烈,血手也從來沒見想過會看到這樣殘忍的場面,只是一個瞬間,好像眨了眨眼,天地已成紅色。
‘蛇公子在哪?’燕三繼續問道。
‘在蛇窩,就在前面不遠的山洞裡,洞外有一條白色的大蛇,很好認。’血手立即叫道。
燕三從血手身邊走過,帶著一股腥風。血手剛舒了一口氣,一根竹籤從額頭上露出半寸長的一截,良久,血水緩慢地順著竹籤尖逐漸彙整合猩紅的一滴,滴落。
滴落在滿地的血腥中!
血手大廳後面有一扇門,開了門之後,燕三就看到一張大大的床,床頭還點著兩根紅色的蠟燭,一個女人眼睜睜地躺在床上,看著燕三稚氣的臉龐有點發呆。
這是一個青澀和成熟夾雜在一起的女人,如果說納蘭零的面容是嬌豔的花朵,魅惑眾生的妖精,這個女人就是溫柔恬靜的水,寫盡所有柔美與寬容,讓人一眼看去就有種依戀和放鬆。就像……母親的臉。儘管燕三從來不知道母親是誰,卻在這一刻想到了母親。
女人眼角還有淚水的痕跡,想是哭過一場。手和腳緊緊勒著幾根粗厚的牛皮夾雜鋼絲扭結成的粗繩,綁在四個床腳上,身上還綁了幾根,胸腹,腰肢都被重重的捆在床上,勒出驚心動魄的山川溝谷。
這女人的身材好得不像話,除了可能沒有納蘭零高大,其他地方一點也不比納蘭零小,跟她的臉倒是很相配……無盡的母性。殊不知這種柔弱和包容的美麗正是惡人們趨之若鶩的物件——摧殘美好,撕碎嬌柔,惡人們把這個叫征服。
‘我叫黑虎,是來救你的,你不要怕,我不會傷害你!’燕三眼中的瘋狂褪去,輕聲道,一邊輕輕抽出女人口裡塞著的布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