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啊,為父怕是失去了陛下的信任了。」房玄齡對著自己的兒子,長嘆一口氣道。
「怎麼會呢?自陛下為秦王時,父親就追隨左右。如今更是當朝宰相,又怎會失去帝心呢?」房遺愛勸慰道。
「俊吶!你有所不知!自今年二月起,陛下多次微服私訪。有事帶上長孫兄,有時帶上魏徵。」
「就連戶部那個小小的侍郎萬策都隨陛下出去過兩次了,可陛下從未帶上你父親我。」
聞言,房遺愛一怔,這種事情他可不知道,也就房玄齡能夠從宮中的太監口中打探得知。
「興許陛下是擔心父親身體,這才沒有帶上父親的!」房遺愛勸慰道。
的確,房玄齡已年近花甲,近些年身體也每況愈下。
並不是每個人都像孫思邈那般長壽的。
但不管怎麼說,房遺愛之言也只能安慰安慰父子倆而已。
他們內心深知,房玄齡的身體狀況雖不容樂觀,但也不至於無法出行的地步。
也只是久病纏身,需要按時服藥罷了。
根本就不至於無法跟隨出宮那種地步。
「俊啊,你說父親若是主動向陛下親辭,如何?」房玄齡語出驚人。
而房遺愛也確實被嚇到了。
「父親,何至於此啊!」
「若是陛下瞧不上我這身老骨頭了,早些退下豈不更好,免得相看兩生厭!」房玄齡顯然有些鬱鬱寡歡。
「可父親,你已經當了近十年的宰相了,若是忽然退下來……」
「正是當了十年宰相,這位置,我早就坐膩了,何不讓給其他更為賢能的人來輔佐陛下!」
「陛下是個念舊情的人,定然不會讓父親如此就退場的!」
房遺愛的表情有些倔強。
自小父親便是大唐的頂樑柱,如今即便父親打算退下來,也不該以這種方式!
應該是功成而身退!
房玄齡搖了搖頭,嘆著氣離開了。
「房相,你這是做什麼?」
當房玄齡將那張寫好的告病退帖交予李二時,李世民是一臉懵逼的。
「陛下,老臣年老體衰,已力不從心,再居於次位,怕是會耽誤大唐的發展,不如讓德行甚於我之人擔任此職位。」
李世民聞言,當即將那張帖子摁在桌上,霸氣道:
「房相生龍活虎,還需輔佐朕三十年!朕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