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珺回到半月湖又坐了一會,便推了個頭疼回了佩萸苑。
一進房間,傅珺便立刻將涉江與青蔓叫到了跟前,吩咐道:“你們兩個現在就啟程,先回城去。這時候應該趕得上城門未關。你們去芳馥齋找懷素,就說我有事請她幫忙……”
傅珺便將需要讓懷素安排的事情說了,最後又道:“……我叫個婆子並兩個侍衛跟著你們,你們路上小心些,晚上也別回府,宿在懷素那裡幫她安排,我後日一早過來尋你們。”
涉江與青蔓見茲事體大,心下自是凜然,皆肅容應了。二人匆匆回屋收拾妥當,不過半盞茶的功夫便拜別了傅珺,趕往城中不提。
當晚馮薇又在暖閣裡設了宴,眾人齊聚一堂涮鍋子吃reads;。
這涮鍋子也不知是哪位穿越前輩傳下來的,在大漢朝十分盛行。春寒的夜裡吃涮鍋子倒也是別出心裁,傅珺吃得很是開心。
只是,看著那滿屋子白騰騰的熱氣,想到謝亭卻不能來參加,傅珺卻又有些惋惜起來。
這小妮子最喜熱鬧,可惜今兒晚上的這場熱鬧她終是錯過了。此刻她仍是被關在房裡,只怕這會已經是心癢難耐了吧?
傅珺便覷了個空,悄悄拉著陸緗一起去了謝亭住的小院兒,打算去看看她。
謝亭住在“惜芳閣”裡,傅珺她們走到院門前的小徑時,卻見謝玄正從院門處走出來,身後跟著垂頭耷肩的謝亭。
傅珺忙拉著陸緗避在了一旁。
只見謝玄行至門口便停了腳步,回身與謝亭說話。謝亭立刻直身站好,兩手規規矩矩握在身前,兩隻腳尖兒並得攏攏的。一臉老實地聽謝玄說話,那模樣著實乖巧可憐。
隨後,傅珺與陸緗以及她們帶著的幾個丫鬟,無數雙眼睛便瞧見那俊美溫雅、翩翩如仙的謝玄公子,伸出手指在謝亭腦門上敲了兩記,一臉恨鐵不成鋼地又說了幾句話,這才將兩手一負。大袖飄飄、風度灑然地去了。
謝玄一走。那院門立刻便關上了,兩個粗使婆子便守在門外,如兩尊門神一般。
傅珺與陸緗面面相覷。一時間都不知說什麼才是。
二人皆不曾想到,芝蘭玉樹一般的謝大公子,私下裡居然是這般嚴厲之人,還動手敲妹妹的頭。陸緗一剎時只覺得自家兄長實在是太溫和了。她決定晚上回去就把拖了半年之久的扇套給做得了。傅珺卻是覺得,這謝玄倒是耍得一手好腹黑。
謝亭既然被自家兄長看得如此之緊。傅珺與陸緗便也沒敢去擾了她,便各自回房不提。
翌日上午用過朝食之後,傅珺便將人都遣了出去,又將窗屜子拉開了。不一時。窗外便輕悄悄地翻進來一個女孩,瞧來約摸十三、四歲的樣子,生得極為普通。唯有一雙眼睛黑亮有神。
見了傅珺,這小女孩也不慌張。只利落地抱拳低聲道:“楚刃見過姑娘。”
傅珺見她身手不凡,眼神銳利,心中大是羨慕。這便是所謂的練家子了。可惜她這副精貴身子卻是完全與之無緣的。
心中雖是感慨萬千,傅珺卻也沒多言,只問:“你家公子是如何安排的?”
那楚刃便自身後的包袱裡翻出一套小廝的衣裳來,又拿出一盒蜜色粉膏道:“屬下替姑娘先換裝。過後姑娘便自窗子出去,屬下在這裡替了姑娘。”
“你替了我?”傅珺有些訝然。
楚刃身型瘦小,比傅珺至少要矮了小半個頭,長相更是與傅珺無一絲相似,這如何能替得?
楚刃盈盈一笑,淡聲道:“我替姑娘有何不可?姑娘是怕我學得不像麼?”
傅珺一下子呆住了。
方才那一瞬間,她還以為是自己在說話read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