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時辰後,趙桓聽從了謝梵梵的建議,派小隊人馬繞過遼軍後方切斷糧草。遼地處平原,路途遙遠,運輸困難糧草不濟,這仗打起來便沒了後勁。
謝奕一直和遼國將領拼命負隅頑抗。
“梵姐姐為什麼要這麼做,明明哥哥已經答應不會殺了蔡攸”耶律珊瀾實在不能理解謝梵梵背叛自己的兄長,這個含辛茹苦養他十多年的兄長。
謝奕沒有說話,心情異常沉重,他煩躁的趕走了所有人,就見太子的軍隊步步逼近,汴梁被反包圍的水洩不通。
“我的好妹妹,你是要把我逼上絕路嗎?”謝奕發狂的笑,那笑容扭曲,靈魂也跟著擺渡,他好似下一秒就會崩潰,深深凹陷的眼窩,帶著種病態的憔悴。他已經三天三夜沒有合過眼。
“真累啊——”他辛苦的吸了口氣,綿長的吐出,這輩子都沒有這麼辛苦過。“你怎麼就不懂我呢?”
“報,頂不住了,弓箭手死傷過半,投石機威力過猛,撤退吧,將軍”
“撤退?往哪裡撤?”謝奕失落的神情悲慼到極點,帶著怨帶著恨和那死都無法消磨的愛引發的瘋狂與嫉妒。
“給我死戰到底”謝奕忽然拿起手中的槍將前來報信的遼人頭顱砍下,鮮血飈到窗戶紙,猩紅刺目。
他用槍尖挑著那人的屍首“誰敢後退半步,這就是下場”耶律珊瀾有些害怕,現在的謝奕很陌生,他曾經溫柔正直,意氣風發,如今就想地獄的惡鬼,偏執,瘋狂。
她咬了咬下唇,說不出是什麼感覺,麻木,害怕都存在,甚至想逃避他接下來的結局。
遼國與大宋接壤,實力相對雄厚,大宋為了後續和談不會對她這個公主構成威脅,相反他們需要她作為談判的籌碼。可是謝奕一但兵敗萬劫不復,宋朝定會殺他洩憤,以儆效尤。
“報,汴梁失守”
“報,還有三十里,宋軍就要攻入皇城”
太子的兵馬長驅直入,所向披靡。
謝奕已經是強弩之末,“去,城內所有婦弱全部抓起來”他露出一抹詭異。
“奕哥哥,你要幹什麼?”耶律嬗瀾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倒要看看,趙桓用屠城的代價換來的寶座能坐的多穩?”他笑的可怕,笑的悽絕,被仇恨扭曲的面目全非。
耶律姍似乎有點理解謝梵梵,可能從一開始她就錯了。
“你不覺得殘忍嗎?”
“殘忍,當年他們殺我父親何時覺得殘忍,三九寒冬,那麼冷的天氣,缺衣少食,滿身傷痛,還要去我這些狼心狗肺的上位者拼命,就是為了這群螻蟻,他們既然受此恩惠就應該付出代價”
“稚子無辜,你拿這些人性命做賭注不怕遭天譴嗎?”耶律嬗瀾忍無可忍。
謝奕早就被仇恨矇蔽了雙眼,根本聽不進去,一意孤行。
勝利在望,謝奕,即將攻入最後一道關卡,卻看著城門口懸著一具屍體,那屍體渾身竟然沒有一塊完好的面板,面目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