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花摘葉!
心中低喝,丹如風手中的摺扇輕輕一震,如同穿花蝴蝶般繞過問天的防禦,眼看就要拍在其胸前。奈何問天早已推測有此一出,雙手倒卷而回,恰好抵住丹如風的手腕,摺扇再也不能前進一步,距離問天的胸口僅有一寸之隔。
兩者的靈力碰撞出火花,電光閃爍,掙扎許久,丹如風始終難以寸進半步,果斷放棄,直接毫無形象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微微喘息。問天也順勢放開丹如風,臉不紅氣不喘,神情自然,這一對比兩人的實力差距明顯。
“墨兄,如風敗了,心服口服。”丹如風一邊休息一邊對著問天說道。這場比試是他主動要求的,目的就是試探試探問天有幾斤幾兩,同時心底也是摻雜了一點比較的心理。丹老曾經告訴他,問天以十八之齡修為便已臻至凝神三轉,戰力強盛,更是能夠越級挑戰凝神七八轉的老牌強者,這讓他心中頗為不服氣,什麼人會有如此恐怖的戰力,就算是打孃胎裡開始修煉也不可能吧。
所以他找到問天,表示想與問天較量一場,問天剛好也要磨鍊一下武技,於是就答應了他的請求,才有了剛才那一幕。越是與問天戰鬥到最後,丹如風心中越是驚訝,自己的招式好像問天提前知曉一樣,每每總能擊中破綻,化解危機,甚至有時還會借力打力,抵消自己的武技,即使使出渾身解數也無濟於事。相反,問天的每一掌,每一指,每一拳彷彿都蘊含了極深的道韻,軌跡奇特,讓人無可捉摸。兩者一比較,高下立判。
“丹兄謙虛,方才那一擊出乎我的預料,差點就被擊中,可見丹兄的實力還是不錯的。”問天絲毫沒有取勝時的那種興奮,臉上神色如常,鼓勵丹如風。
丹如風看著問天風輕雲淡的表情,一點驚訝之色都沒有,哪裡是出乎預料,分明就是預料之中,腦門不禁垂下幾條黑線,這副樣子的問天怎麼看都很欠揍,可是就是打不過。
“丹兄,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問天有些為難。
“嗯?你我之間有何不可說,儘管講便是。”丹如風擺擺手,示意問天說。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我總覺得丹兄的動作有些多餘,導致釋放武技時聲勢浩大,很容易被對手察覺出接下來的走向,如果可以減少這些動作,那被預判的可能性無疑會下降不少。”這是問天在與丹如風對戰的時候發現的,面對丹如風的攻擊甚至不需要太多的警惕,光是從他的動作就能推測之後的攻擊方向,極其容易閃躲。
“墨兄也有這樣的感覺?”丹如風神情一震,問天的話與父親的話幾乎一模一樣,只有少許出入,但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父親也總說自己的攻擊太明顯,對敵時會吃大虧,必須要好好改正。丹如風不是沒想過修正,可是無論自己怎麼努力,都不能去除那些多餘的動作,身體就是不聽使喚,幾次之後他逐漸失去信心,不再去想著改正,一切隨緣。
“那不知墨兄可不可以指點兄弟一二?我以前試著改過,但效果好像微乎其微。”丹如風垂頭喪氣,又想起了失敗的滋味。
“指點談不上,適當地給出一些建議還是沒問題的。”問天繼續發揮謙虛的本能。
“事不宜遲,我這就把所有的武技演練一遍,還請墨兄不吝賜教。”說罷,丹如風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彈起,開始演練武技。問天讓開身前的空地,好讓丹如風有施展的空間,仔細觀察他的動作。幾天的相處下來,他覺得丹如風是個不錯的人,各方面都很對他胃口,不然他才懶得幫助丹如風修正自己的問題。
呼!呼!
丹如風正在演練一套掌法,威勢駭人,虎虎生風。問天皺眉,丹如風出掌的速度慢了,掌與掌之間的時間間隔太長,不能有效地穿插其他攻擊,手段單一。
“停一下!”問天叫停丹如風。
“怎麼樣?”丹如風迫不及待地詢問道。
“不行,你每一掌之間相隔時間太長了,而且施展武技的時候沒有用到其他攻擊手段,要仔細想想看不是不能夠插入其他武技,這樣的話應該可以取得不錯的效果。”丹如風聞言陷入沉思,腦中那扇模糊不清的大門瞬間被開啟,靈光閃過,一直以來困擾他的問題迎刃而解,問天一語驚醒夢中人。
按照問天之言,丹如風擺開架勢不斷調整,同時回憶自己掌握的所有武技,找到最適合的兩兩組合或者三四組合,一條道路在他心中逐漸清晰。隨著時間推移,掌與掌之間也變得豐富多樣化起來,時不時出現拳,肘這樣的攻擊方式,彌補了中間的空檔。
問天皺起的眉頭舒展開來,在一旁默默點頭,丹如風也不是完全沒有天賦,只是想不到那一層而已,如果有名師指點,他此刻對於武技的使用應該不至於是這樣。不過問題還不僅僅是這麼一點,丹如風的靈力很虛浮,施展蓄力型武技時蓄力時間比起正常同階武者要長很多,若是在對戰中已經是一具死屍了。
難怪要去天痕靈池洗練靈力,憑藉目前的狀況,他連比自己低幾階的武者都打不贏,這就是靈力虛浮的壞處。依靠丹藥得來的靈力始終不如自己刻苦修煉得來的那麼凝實,強大,凡是能夠越級對敵的武者,無一不是無數次錘鍊體內的靈力,使之達到極限,其中的過程苦不堪言,只有當事人才有切身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