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識抬舉!區區一個遍野小王朝竟然敢違逆我的意思,真是不知死活!我要帶兵滅了星辰!”
“嘭!”
耀世皇帝一巴掌把請柬拍在桌上,氣得一佛出竅,二佛昇天,臉皮都在微微抽搐,自從他登基後還從未有人敢明目張膽地反對,當然,不滿是有的,可都是私底下討論,當著自己的面公然對抗是絕對不可能的。
尹公公看見耀世皇帝喘息粗重,急忙伸出一隻手輕撫他的胸口,幫助疏導怒氣,同時道:“陛下息怒,這星辰不知好歹就算了,您可千萬彆氣壞了龍體,偌大的耀世不能沒有您,我們這些老臣還要依靠您的厚愛。雖然星辰此舉出乎我們的意料,但也無可厚非,邪冥教的那些大人一定不會坐視不管,交給他們便可。”
點了點頭,耀世皇帝贊同尹公公所言,本來寄請柬去星辰也只是想讓事情變得簡單一些罷了,因為中央古域已經派人過來,時間緊迫,但現在看來,不費一點手腳是不行了。一念及此,他立即提筆修書一封,綁在一隻全身羽毛幽黑的烏鴉腳上。這是邪冥教內部傳遞資訊用的傳訊靈獸,幽冥鴉,速度極快,只見耀世皇帝手一抖,幽冥鴉撲騰翅膀飛上高天,朝著一個方向遠去。
接下來,只要靜等護法的訊息即可,耀世皇帝眼中光芒閃爍,思緒萬千。
除去極北冰域之外,剩下的三大域也開始著手審查、排除邪冥教一事,整個天明小世界宛若一個龐大的機器,井井有條地執行起來。
此時,天南火域,尋仙宗一處如同仙境般的地方,問攸寧正滿臉愁容地看著面前微微波盪的池塘。一週前她按照尋仙心的吩咐,去接待虛冥宗一行的到來,結果虛冥宗宗主之子譚天旭看清她的容貌後,頓時驚為天人,喜愛之情毫不掩飾,虛冥宗宗主譚鴻飛也對她極其滿意,讚賞不已。
尋仙宗上下自然大喜,都說著金童玉女,天造地設這些話,然後雙方滿臉笑容地談著,氣氛倒是各位和諧。為虛冥宗眾人安排住處後,問攸寧就找了個藉口離開,明顯不想與他們有太多交集。虛冥宗在尋仙宗交流的這些天,譚天旭不止一次邀請問攸寧一同去逛逛,但都被委婉拒絕了。
譚天旭也不惱,始終保持微笑,就是死皮賴臉地粘著自己,讓人為難,趕也不是不趕也不是。周圍的人都說譚天旭家世顯赫,修為高強,為人也極其不錯,重情重義,可問攸寧就是對他不感冒,提不起半分興趣,每次拿他與問天作比較,都只是搖頭,無論哪方面都差的太遠,這大概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吧。
“攸寧,那譚天旭又來了,如何是好?”寧兒與問攸寧住在一起,自然聽得見敲門聲,待辨明是譚天旭後,詢問問攸寧。譚大公子來這裡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幾乎兩三天便會來拜訪,無非不過是想邀請問攸寧下山遊玩。
問攸寧頭痛,她已經明確表示過,只想在宗內安心修煉,努力提升修為以應對邪冥教,暫時不考慮兒女情長,可譚天旭就好像聽不懂一樣,總是糾纏不休,饒是她溫婉的性子此刻都有些厭煩,於是對寧兒道:“就說我不在,去後山歷練去了。”
寧兒點頭,還沒等她開啟房門,門就自己開了,譚天旭正滿臉笑容地站在那裡,手還搭在門把上,看來是他私自開啟的門。
“攸寧,你明明在,為何要叫寧兒姑娘說謊呢,我真的只是想請你一同遊玩一番而已,別無他意。”譚天旭嘴上說著,可目光始終停留在問攸寧凹凸有致的嬌軀上,那模樣就是瞎子都能看得出來分明是垂涎問攸寧的美貌。
這一陣目光看得問攸寧極其不適,感覺渾身都要被看光一般,俏臉上的溫和消失不見,冰冷地道:“譚公子,請你不要直呼我的名字,還有,我確實是要去後山歷練,寧兒,我們走!”最後一句話是對寧兒說的,兩女繞過譚天旭,展開身法,飛向後山。
譚天旭的笑容僵在臉上,看上去很是滑稽,片刻之後,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至極,屢屢被拒絕,他的耐心已經被消磨得快完了。作為虛冥宗的少宗主,宗內上下誰不是對他恭恭敬敬,一句重話都不敢開口,凡是他看上的女人,還沒有得不到的。
說到這裡,就不得不說,譚天旭實在是偽裝得太好了,平日裡表面光鮮亮麗,實則一肚子壞水,蠅營狗苟。此人極其好色,這些年來不知已經毀掉了多少良家少女,每次玷汙女子後,便會將她們連同所有親屬全部殺盡,以免傳出去有損虛冥宗的顏面。久而久之,他也就學會包裝自己,一副濁世佳公子的模樣,實際上就是一隻衣冠禽獸。
問攸寧不管是絕世的容貌還是婀娜的身姿都遠非那些庸脂俗粉可以比擬的,這幾乎成了他的心魔,自那天看見問攸寧的驚世美貌後,他就茶飯不思,打定主意一定要得到問攸寧,可是不比那些毫無背景的女子,問攸寧是尋仙宗宗主的親傳弟子,相當於尋仙宗少宗主,不可能像以前一樣強來,此事還得從長計議。
哼,我看上的女人,無論如何也跑不出我的手掌心!譚天旭冷笑一聲,退出這處小院,返回自己的住處,開始思索辦法。
“攸寧,那譚天旭怎地如此無禮,竟然未經允許就進入女子的閨閣。”寧兒想到剛才房門開啟的場景,渾身不寒而慄,要是男子可以任意出入她們的居所,可怎麼辦?同時心中升起惱怒,就算是想追求攸寧,如此舉動也實在太過冒失。
進入尋仙宗以來,已經過去不短的時日,問攸寧早已不是那個單純的女子,譚天旭的一舉一動都看在她眼裡,身為玉玄清靈族的族人,天生與天地親和,能夠感知出一個人到底如何,這是無法欺騙的。譚天旭表面看起來宛如謙謙君子,可天地反饋給她的資訊卻截然不同,無數怨氣纏繞在他體表,天地靈氣都受到輕微的汙染,這樣的人必定不會像表面那樣簡單。
防人之心不可無,害人之心不可有,這是問天教她的,武者世界充滿爾虞我詐,你欺我瞞,萬萬不可掉以輕心,務必要做到事事小心,時時當心,還要時刻保持頭腦清明,以應對可能發生的意外。
一句句問天曾經說過的話在心間流淌,帶走了譚天旭所引來的不快,問攸寧俏臉再次泛起笑容,輕輕哼著問天教他的歌,像個天真無邪的小女孩兒,蹦蹦跳跳地向前走去。寧兒在一旁看得發傻,剛才還是冰冷的神情,此刻宛若春風化凍,這是又想起她的那位“少爺”了吧,戀愛中的少女真是讓人煩惱。微微嘆了一口氣,寧兒緊跟問攸寧的步伐,進入後山。
問天他們離開天寒城差不多有半月的時間了,一路上破壞了不少邪冥教的祭壇,大大延緩邪冥教主復活的時日,本來對問天不感冒的使者和弟子,此時都圍在他身邊,噓寒問暖,那模樣就差拿他當祖宗供起來。
這也難怪,問天所展現出來的戰力狠狠地震驚到他們,特別是幾天前的那一戰,以一人之力屠滅整個祭壇的守衛,就連邪冥教派出馳援的高手都被一劍斷頭,毫無抵抗之力,他們全程在旁邊看戲,沒有出手的機會。要是問天進入宗門,肯定會踏入高層,到時候說不定還要仰仗其鼻息,所以弟子們都使盡渾身解數示好,有幾個女弟子還向問天拋媚眼,其心可見。
問天對這些全都視而不見,自顧自地修煉,不放過一分一秒,邪冥教不知什麼時候又會突然出現,儘快恢復到萬全狀態才是最妥當的,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便是問天的座右銘。其他使者不禁點頭,這份沉著、冷靜、淡泊,真不像是在他這個年紀可以見到的,只要問天不中途夭折,未來可謂一片坦途,這是他們集體給問天的評價。
冷憶寒對問天倒是充滿好奇,左看右看他也不像是淫邪之人,問題是那天的場景仍然刻在她腦海中,事情一旦先入為主就不好扭轉過來了。
真是個怪人,把所有的想法歸結成這麼一句話,冷憶寒也是沒誰了。
王武道的臉色很難看,本來認為霸炎樓比問天的那個宗門要好,暗自竊喜,誰曾想就連炎爆都對問天讚許有加,甚至還有拉進霸炎樓的意思,這讓他怎麼能好受?
哼!看來得想個辦法,不能再讓他繼續囂張下去,不然我的地位恐怕不保,王武道開始絞盡腦汁,欲要對付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