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天安靜地坐著,小口抿茶,這茶是問天陪雲辰上山打獵時採摘的,一股清香在嘴中四溢。
反觀雲老頭,沒有問天的風輕雲淡,臉上充滿沉凝。
問天也不急,自顧自地喝茶,享受著早晨的安寧,這份安寧已經多少年未曾感受,問天追溯過去。
“你當真不是雲風耀派來的?”雲老頭嘴中蹦出一個名字,正是當今星辰王朝的皇帝陛下。
“我都說了幾次,我和皇帝沒關係。”問天也不知這是第幾次解釋,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時,他也小小地驚訝了一下,不過僅限於此。
“抱歉,事關重大,我不得不防。”雲老頭神色嚴肅。
問天點頭,不怪雲老頭如此謹慎,方才自己得知一系列事件的時候,內心極為震動。
原來雲辰和雲老頭是星辰王朝皇室成員,而且兩人的身份還都不低。
雲辰的父親雲風遠本是星辰王朝先帝的長子,理應繼承大統,但云風耀,也就是現任皇帝用計刺殺了雲風遠,謀權篡位。
還有一點值得說的是,雲風耀是雲風遠的二弟,雲風遠早已發現雲風耀有篡位的苗頭,但念及兄弟之情,雲風耀有沒有明顯的動作,便放過了他,誰知養虎為患,招致殺身之禍。
雲風耀上位後,大肆清理雲風遠的心腹,捕殺其親屬,雲老頭作為雲風遠的貼身護衛,趁亂抱著雲風遠的幼子云辰倖存下來,從此隱居山林,躲避追殺,這麼多年來,雲風耀從未停止對他們的追殺。
雲老頭的傷也是那個時候留下來的,難以治癒。
短暫的失神後,問天輕笑出聲,引得雲老頭怒目而視。
“你為何笑,這等滔天的罪行如此好笑?”
“為何不能,我笑的不是那雲風耀,而是雲風遠。”問天語氣平淡。
“你,竟冷血至此?”雲老頭大怒。
“冷血?自古皇家多涼薄,雲風遠顧念親情,放過雲風耀是最愚蠢的決定,出身皇家,難道看不清其中險惡?”問天譏諷。
“你,你!”雲老頭手指著問天,臉色漲紅,半晌,像是失去全身力氣一樣,頹廢地坐下。
問天的話語一針見血,直達人心。雲老頭明白問天之言不錯,雲風遠放過雲風耀的時候,自己也勸說過斬草除根,奈何雲風遠心太軟。
“雲辰知道這件事嗎?”問天問道。
“不知,這些事太複雜,那孩子心性純良,不該沾染。”雲老頭嘆息。
“所以,你將這些秘聞說與我聽有何意義?”問天又問。
“我觀你年紀不過十七,便有如此修為,恐怕來自於大家族,我……”雲老頭還沒說完,問天打斷
“你想讓我庇護你們?”
“不錯。”雲老頭不敢與問天對視,在問天怪異的眼神下,他只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堂堂皇室成員竟淪落至此。
“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問天怒吼,連敬語都不用了。
“若是普通人還罷了,你一個凝神境的武者,怎會如此軟弱!”
“我的傷勢過重,命不久矣,不然何至於此,現在我只希望你能保護辰兒。”
雲老頭痛苦地閉上眼,懇求問天。
問天沉默,自己的時間緊迫,無法答應雲老頭的請求。雲辰如何,問天透過幾天的觀察早已得出結論,就如雲老頭說的那樣。
“死樹,有什麼辦法能治好雲老頭?”問天向小樹傳音,他還是無法扔下雲辰不管。
“那老頭的主要經脈俱斷,靈力無法流通,自然難以自我療傷。而且多年積聚淤血,確實是要完蛋了。”小樹緩緩說道。
“只有修復那些經脈,那老頭才能運轉靈力祛除淤血,恢復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