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用到最後,江非見傅勳的臉色還算平和,心裡暗暗醞釀了一會兒,終於還是說出了送禮的真正目的....為母親手術。
在與葉楓眠交好的那段時間,江非的母親向曉被轉移至新的醫院已經準備手術,但後來傅勳為讓江非和葉楓眠徹底斷掉聯絡,又將向曉轉移到了一間他能掌控的**醫院,無論江非怎麼央求,傅勳都沒有答應為向曉做手術。
江非心裡也明白傅勳不為自己母親手術的原因,在傅勳心裡,自己母親是害死他養母的兇手,沒有報仇也只是看在她目前精神失智與死人無異。
所以要他答應給向曉治療,幾乎不可能....
果不出傅勳所料,在他說完要求之後,傅勳整張臉瞬間能冰凍三尺。
收到禮物的喜悅也在這一刻煙消雲散,特別是傅勳反應過來,江非送這禮物是有利可圖時。
“那個女人要麼死,要麼就這麼精神失智的過完這一生。”傅勳陰冷的看著江非,“再或者把她治好,然後送她去監獄陪江海宗。”
“關於你養母的死....”江非道,“你應該也給我母親解釋的機會。”
“她就這麼瘋到死,就夠了。”
“你.....”江非看著傅勳決絕鋒利的眼神,半晌才低啞道,“是不是無論我做什麼,你都不會為我母親手術。”
“是。”傅勳毫無猶豫道,“不僅如此,我還告訴你江非,如果你敢揹著我給你母親安排什麼恢復手術,只要我發現,我不會讓她多活一天。”
江非強忍著心底的憤怒與絕望,“傅勳,我求你....”
傅勳放下手中的餐具,身體微微靠著椅背,看著對面的江非輕笑一聲,“江非,你是憑什麼覺得你可以讓我放下殺母之仇,因為這兩月我屢次縱容你的冒犯,所以讓你產生一種可以改變我的錯覺?”
江非低著頭,抿著嘴沉默了一會兒,“憑你認為我是害死傅南的兇手,但卻沒有殺了我....”
傅勳臉上的笑容逐漸褪去,放在腋下的手緊攥成拳。
江非依舊低著頭,小聲道,“當年你跟傅南在江家,我母親也不曾有虧待過你們,江家如今落魄至此,你心裡面的恨就沒有減少一丁點嗎....”
傅勳端起桌上的紅酒一飲而盡,江非看著傅勳的臉色如結霜一般,張了張嘴,最後也還是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傅勳放下酒杯後,微微傾身盯著江非,一字一頓道,“你若再在我跟前提傅南,我絕不輕饒你。”
“.....”
“傅南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即便他已經不在了。”傅勳冷冷道,“你本該下地獄陪他,但我大發慈悲的留了你...你不配提他的名字,那是對他的侮辱。”
江非悲愴的笑了一聲,“那你跟我睡,**時嘴裡叫著‘小南’,就不是對他的侮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