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又修行了十來天,自我感覺長進極大,畢竟三分之一的加持可不是一點點。
不過在某一天之後,峰柱上的加持逐漸消失,這應該是下面那個池子裡的東西耗盡了。
陳傳算了下時間,現在應該已經二月月底了。
在貫通兩大式之後,衝破長生觀之境將會變得相對容易許多,他之前推斷過,如果一切順利的話,那差不多得要三到四個月的時間,最大可能要半年時間。
當中要有什麼妨礙,那或許還會有所延長,不過那是不樂觀的情況。
所以他和中心城之前打的招呼最長時限就是半年,因為自己時間太久不在中心城,難說發生什麼事。
好在他出來時做好了準備,向總部申請過後,已經把修行的方法提前交給了徐闡,如果徐闡一切順利,那麼在兩三個月之內就能達至第四限度,這樣就算他不在也沒有問題了。
不過當中有了這一段加持,似乎能稍微提前一點時間了。
「如何?我未曾說錯吧。」
陳傳轉目看去,就看到那個玄士又一次出現,這回其人站在洞口附近,手中依舊是拿著一柄尾,他說:「確實未曾說錯。」
那個玄士說:「那只是我動用了這裡佈下的一層儀式,不過這等加持只是外在,如今已然用盡,但若你能糾正自身法門上的錯處,哪怕不依靠這些,依舊能助你更上層樓,不知道你是否願意聽我一言呢?」
陳傳說:「如果玄德願言,我當然願聞。」兼聽則明,偏信則闇,聽一聽沒什麼妨礙。他身為格鬥家,對方說的是否有道理,他當然也有自己的判斷。
那玄士朗朗笑了一聲,「好,我就便將其中關竅告知於你。」說著,他走前了幾步,來到了對面的石桌之前坐下,拿尾向外一指,說:「世外之天向來是近陽離陰之分,你當是明白。」
陳傳點頭,這其實就是變動期和冷寂期的分別,變動期兩個世界離的近,冷靜期則是離得遠。
玄士微微一笑,說:「世人所用‘渡接天橋’之法,皆在近陽之世為之,絕少有於陰離之世引渡的。」
陳傳點點頭,這是當然的,變動期兩個世界挨近,異化組織活躍,修行起來更簡單;
冷寂期兩個世界分遠,異化組織甚至有可能都不再生長,自然修行困難,甚至冷寂期的時候整個世界格鬥者的層次都會因此降低,這是源自現實條件的限制。
不過他又看對方一眼,聽對方這個說法,似乎這裡面另有講究。
玄士說:「近陽之世接渡天橋,實則是水到渠成,」他搖了搖頭,「不算高明,可若能在離陰之世接渡,才算高明。」
如今雖在近陽之世,可用近陽之法,也不過去得數步之遠,而用陰離之法,
卻能邁遠致虛,得望玄機。」
說著,他又一笑,「若是他人力不及此,我自也不去言,碌碌庸才,哪堪多顧?」他舉尾朝陳傳指了指,「可我見你之神去高遠,若不行此道,實是可惜啊。」
說著,他又輕輕在胸前扇了兩扇,「何況你曾練我玄教之法,前後若得一用,才能貫通始終,而你所用之法雖為上等,但於你終有不合之處,全然用之,
反有阻礙,此中道理,我便不言,你也當是明白。”
陳傳思索了下,前面的方法且不論,後半句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現在他所修行的法門是從萬頌公司拿來的,也屬上層,不過要說與己相合,
其實也不是,因為這法門只解決他面前所需面臨的問題,並不會去照顧他過去的積累。
這裡面其實他早有自己的思考,並不會完全按照功法上的路數,只要走的方向對,調整下細節並沒有什麼問題。當然,要是能聽到其他法門對這方面的闡述,那是更好。
那玄士笑著說:「我自告知你練法,練與不練,隨你自用,你既練過‘靈明採摘法」,自當知道,神氣渡去越高,所得收穫便越多,道理簡明。
按我玄教之說,上有重重天關,各有不同說辭,不過這裡有故弄玄虛之嫌,
這些我不去提,於你也無用,你只需知曉,最上一方天關是最為緊要,若能寄神食氣,能得莫大好處,這裡有個說法叫作‘點紫盞」,種下金蓮,點燃紫盞,煉去陰藏,則天橋自渡也。」
說過這些,他又接著細說法門,聲聲朗朗莫不隱含韻律。
陳傳仔細傾聽,待聽到最後一句落下,等他抬頭再看,見到洞窟之中氣霧縹緲,那個玄士已經不見了,只有那餘音似乎飄忽未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