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魯師妹,看似貌美,卻無比腹黑,絕非好相與,這樣的小角色,在劍閣想必成千上萬,對於他桑北來說,小蝦米罷了。
見招拆招,他要儘快脫離低階區域。
“還是等吳師兄回來再說,師姐,做人要有誠信,是你的,總跑不了。”說話間,桑北繼續掃起道路。
魯師妹氣的花枝亂顫,心底已給桑北判了死刑。
山道彎彎,漸漸延伸到樹林陰翳之地,地上的落葉很多,桑北掃的很細心。
一層層青石階梯上爬滿了苔蘚,裸露出的一道道陳舊紋路,看去雜亂無章,不止是劍,還有槍,刀,弓,以及各類武器所帶來的創傷,從這些石材的裂隙間,桑北甚至於看到了不一樣的色彩。
苦難,瘡痍,戰火,鮮血,屍骨......
透過這一層層蓄滿滄桑氣息的階梯,桑北知道了它們的由來。
他不由得想起了那一面太鹹古戰旗,那是不滅的精神,也是豐碑。
他的神情變得肅然,一層層仔細清掃,顯得更加專注。
他不放過每一個細節,他試圖想透過那些痕跡,捕捉到塵封已久的資訊。
桑北氣息內斂,一如丁峰那般木訥,樸實無華,他一邊掃著山道上的落葉,一邊也在掃著道心上的塵埃。
天光水影,一泓清潭,那是南殿蘇墨覺悟的道境,對於映證所得,汲取外在氣息,大有裨益。
穿過密林,在一塊巨大山石後面,突然閃出幾個人,為首一個,麵皮白皙,長的文文雅雅的背劍書生,摸了摸鼻子,面浮和善笑意道:“聽說,你叫丁峰,去過摘劍峰,那個老傢伙並沒有難為你,若你能將進入的過程仔仔細細,和盤托出,我一品閣內閣弟子徐卓,此後一定會罩著你,且,這一包丹藥就是你的!”
他託著袋子掂了掂,份量很足,只不過,對方能不能得到就是兩回事了。
桑北瞪大眼睛,盯著那一袋散發濃郁香氣的丹囊,露出貪婪的目光,震驚道:“真……真的嗎?只……只是無功不受祿,我如何……如何好意思……”
周邊人鬨堂大笑,沒見過這麼天真愚鈍的傢伙,難怪只能在外閣混了。
“當然是真的,只要你一字不落告訴我細節,這一袋子丹藥都是你的!”徐卓循循善誘。
桑北摸了摸腦袋,憨憨笑道:“好……好吧!”
未料徐卓聽完了他的話,心中疑雲叢生,連吳奇等人都遭遇了不測,他就這般有驚無險走過去了,沒道理啊。
他頗為懷疑的盯著桑北看了一會,淡淡一笑道:“這樣啊,師兄跟你做個交易,明天,你再去摘劍峰一趟,幫我採一株天靈葵,這一袋丹藥,就是定金,事成之後,還有重謝!”
說話間,不由分說,將丹囊塞在桑北手中,一眾人揚長而去。
桑北攥住丹囊,滿滿的不可置信,稍後看了看左右,小心翼翼揣在懷裡。
暗地裡,一雙美眸正狠狠盯著他,幸災樂禍道:“徐卓的東西也敢收,當真不怕死啊,且讓你多活一天,我倒要看看,明天摘劍峰的老頭如何收拾你!“
掃完山道,回到住處,稍稍收拾一番,就見一顆腦袋鬼鬼祟祟探進來,看見桑北,面露喜色,道:“你果然回來了,吳奇師兄擅闖摘劍峰失敗,牽連一干兄弟受到重責,被戒律堂囚禁,不得方便,特差我前來,討要那枚龍眠草!”
“做人要守誠信,吳師兄不來,龍眠草我不會給任何人,這是我和他的約定,對不起了。”桑北認真道。
那人從未見過如此迂腐之人,他也是內閣弟子,面露狠色道:“你是說真的嗎?你不怕我?”
桑北縮了縮脖子,咬牙道:“我是膽小,但一直是吳師兄罩著我,我還是要守信的。”
“你行!”
那人豎了豎拇指,狠狠瞪了桑北一眼,轉身走了。
第二日一早,管雜務的頭子照常分派日常事務,待所有人都分派完了,這個胖子白了桑北一眼道:“近日其他人都有重活,你的清掃工作也要加重,通往內閣的三條道都由你清掃,記住,一天內必須按時做完,否則,沒有飯吃,若連續三天完不成外閣指派的事務,一律逐出劍閣!”
看著桑北呆呆怔在那裡,頭子哼了一聲,情知這小子得罪對頭太多,能保著命出去便算萬幸了。
桑北挑完水,拿著掃帚,繼續順著山道開始清掃。
很多人,對著他的背影指指點點。
大抵是對他進入摘劍峰能夠安然返回,頗為嫉妒,然而,他可是被徐卓,魯師妹,和吳奇打上標籤的人,心裡雖然癢癢,卻不敢染指。
讓那些旁觀者驚愕的是,原本需要兩個時辰掃完的山道,那小子用了不到半個時辰就掃完了。
他們哪裡相信?
一些人便去打探,卻發現道路乾淨的很,完全是剛剛清掃過的樣子,難道,見了鬼了?
他們都是因嫉妒生恨,前來找茬的,沒有達到目的當然心有不甘,依舊遠遠跟在桑北身後,看著他去清掃第二條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