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好生鞏固自身。”
他的聲音像是從九幽之地傳來，冰冷而沙啞，每一個字都裹挾著刺骨寒意.
“來日，定要讓截教血債血償！這封神榜，他們上定了！”
聖人殺意顯露，周圍寒蟬若噤。
廣成子喉結滾動，偷偷看了眼身旁瑟瑟發抖的赤精子。
往常能言善辯的懼留孫此刻連大氣都不敢出，額間冷汗順著鼻樑滑進道袍領口，打溼了一大片衣襟。
整個大殿安靜得可怕，只能聽見粗重的喘息聲在空氣中迴盪。
廣成子等人也不敢多言，只得躬身一拜，紛紛退出了玉虛宮。
當殿門轟然關閉的剎那，元始天尊再也支撐不住，猛地吐出一口黑血，濺在面前的八卦圖上，將乾卦的位置染成詭異的紫黑色。
他抬手抹去嘴角血漬，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在掌心留下幾道血痕，咬牙切齒道：“通天……”
聲音中充滿了怨恨與不甘。
而此時，元始在一番平復了心情之後，當即朝著天穹之上而去。
他腳踏三十六品青蓮，蓮瓣上流轉的光芒卻黯淡無光，不復往日的璀璨。
雲層在腳下翻湧如怒海，狂風呼嘯，他的道袍被罡風吹得獵獵作響，宛如一面殘破的戰旗，在風中搖搖欲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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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無法再繼續坐以待斃。
“量劫將傾，豈能容截教肆意妄為！”
他握緊腰間玉如意，法器表面浮現出細密裂紋，那是方才與通天教主劍氣相撞留下的傷痕。
每一道裂紋都在提醒著他的恥辱，也更堅定了他復仇的決心。
既然已經是撕破臉了，那就乾脆再明顯一點。
穿過層層罡風，八景宮的朱漆大門在眼前緩緩開啟。
元始天尊深吸一口氣，將滿身殺意收斂於眼底，恢復成平日裡沉穩的模樣。
他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道袍，邁步踏入宮門，心中暗自盤算：“這次，必須讓大師兄徹底站在闡教這邊。”
“通天，要怪就怪你，偏偏要護著這群孽畜。”
他在心底默唸，“既然你如此不識時務，就莫怪我了。”
元始踏入八景宮的宮門，已有童子上前迎接。
“見過元始師叔！”
素衣童子慌忙行禮，髮間的玉冠在風中叮噹作響，臉上滿是緊張之色，“師尊已經在等候了。”
童子在前邊帶路。
穿過九曲迴廊，兩側青銅仙鶴噴出的青煙竟凝結成《道德經》經文，在空氣中緩緩流轉。
元始天尊心中微動，他知道，這是大師兄特意施展的，意在撫平他躁動的心境。
但他心中的怒火又豈是這般輕易就能平息的？
元始也早就知曉，太上必定能算到他要來。
三清之中，也就屬太上最能推算，這點他絲毫不懷疑。
踏入正殿，檀香混著茶香撲面而來。
太上老君斜倚雲床，手中八卦蒲扇輕搖，每一次扇動都帶起一圈圈金色道紋，宛如漣漪在空氣中盪漾。
“師兄。”
元始天尊拱手行禮，目光卻忍不住瞥向案上那壺還在冒著熱氣的老君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