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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他們在拿物理學寫小說...&34;陳塵的聲帶振動出陌生的頻率。霜星突然捂住他的嘴,她的瞳孔收縮成兩道冰晶稜柱。
通風管道里傳來紙張摩擦的聲響。某種由段落構成的半透明生物從縫隙中滲出,身體上浮動著頭條新聞般的文字:【次級敘事維護單元出動】。
霜星將玫瑰舉到胸前,花瓣散落形成防護圈。那些生物碰到花瓣的瞬間,身體上的文字突然被打亂重組:【維護單元】變成了【無維序員】。但更多同類正從各個電子裝置的螢幕裡爬出,它們經過的地方,現實出現馬賽克般的失真。
&34;走這邊!&34;陳塵拽著霜星衝向消防通道。他注意到自己的手掌在接觸門把時變得半透明,面板下流動著【逃生路線a】的發光文字。通道的應急燈下,他們的影子扭曲成誇張的漫畫風格,下方標註著【緊張氛圍渲染】。
地下三層的備用實驗室裡,陳塵撞開儲物櫃,取出一臺老式示波器。當他接通電源,螢幕上本該出現的波形圖變成了不斷重新整理的故事大綱:
[...主角發現世界真相...]
[...冰系女配角的記憶異常...]
[...觀測者文明介入倒計時3章...]
霜星突然按住示波器螢幕,她的冰晶從指尖滲入電路。文字扭曲間,陳塵瞥見一行被反覆塗抹的段落:【納蘭明月的資料備份存在於所有遞迴層】。
&34;誰在控制這些?&34;陳塵的聲音在空曠的實驗室裡產生詭異的回聲。霜星沒有回答,她正用玫瑰的尖刺在地面刻畫出分形圖案。每完成一個迴路,空氣中就浮現出對應的數學公式——但那些符號正在滲出鮮血般的紅色墨水。
整棟建築突然劇烈震動。天花板剝落處,陳塵看到外面不是天空,而是無邊無際的白色虛空,上面用黑色字型標註著【世界觀擴充套件預留區域】。某種巨大的機械手臂正在虛空中書寫新的物理定律,筆尖劃過之處,現實像油畫顏料般被抹開重繪。
&34;敘事重置開始了。&34;霜星的聲音平靜得可怕。她扯開衣領,鎖骨下方浮現出發光的條形碼:【角色編號star742Ω】。
陳塵的視網膜上突然覆蓋滿錯誤提示:【第四面牆完整性87...79...】。他抓起實驗臺上的鐳射筆,在空氣中寫下最大膽的猜想:∑(narrative_entropy) = reader&39;s attention。
公式燃燒起來,火焰中走出三個銀色人影。他們比之前的糾錯士兵更加真實,胸口彆著【主要配角】的金屬徽章。為首者舉起由問號構成的長矛,霜星的冰晶玫瑰瞬間結出霜花。
&34;我們被升級為劇情衝突了。&34;霜星冷笑。她的髮梢開始結晶,整個人逐漸變得像玻璃雕塑般透明。陳塵看到她的骨骼上刻滿未知文字,最醒目的一行沿著脊椎延伸:【此角色已死亡7次】。
銀色人影發動攻擊的瞬間,霜星將玫瑰插入自己心臟。時間凝滯中,陳塵看到無數冰晶從她體內爆發,每片晶面都映出不同的死亡場景:在超新星爆炸中融化、被文字黑洞吞噬、因劇情需要而犧牲...
當冰晶觸及銀色人影,他們胸前的徽章文字開始倒轉:【配角】變成【工具人】,最後退化為【臨時道具】。但霜星也隨之變得透明,她的身體逐漸轉化為由冰晶構成的段落文字。
陳塵撲上前抓住她正在消散的手腕,接觸處迸發出藍白色火花。他感到自己的意識突然接入某個龐大系統,海量資訊沖刷而過:
【角色:陳塵】
【覺醒階段:語法理解期】
【特權:可暫時突破行為邏輯限制】
【警告:過度覺醒將觸發敘事格式化】
銀色人影在冰晶風暴中化為墨水般的汙漬。霜星跌倒在地,玫瑰只剩下光禿禿的莖稈。陳塵扶起她時,發現實驗室的牆壁正在溶解,露出後面無窮無盡的圖書館景象——每個書架都標註著【已歸檔宇宙】。
&34;那不是給我們看的。&34;霜星虛弱地指向圖書館深處。陳塵眯起眼睛,看到某個書架上赫然擺放著與他們所在實驗室完全相同的微縮模型,書脊標註著《星火重燃:第七遞迴實驗場》。
巨大的陰影突然籠罩整個空間。一隻由無數眼睛構成的手從虛空伸來,指尖輕輕劃過書架。當它碰觸到那本微縮模型時,陳塵和霜星同時感到心臟停跳——書頁間飄落的,正是霜星剛才失去的玫瑰花瓣。
&34;觀測者...&34;霜星的嘴唇顫抖著吐出這個詞。那隻手突然轉向他們所在位置,某個眼睛眨了眨,陳塵眼前的空氣立刻浮現出血色文字:記憶迴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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