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才帶著些哽咽說道：“兄弟，你說得對，我在周哥身邊鞍前馬後這麼久，沒功勞也有苦勞吧？就因為這點破事兒，他讓我自己回去反省，我……我這心裡……憋屈啊。”
我感覺又給小劉遞上一瓶酒。
拍了拍他的後背，繼續火上澆油。
“劉哥，你這麼盡心盡力，周哥怎麼就看不到呢？我都替你感覺到不值。”
小劉或許是被我的話給戳中了內心。
又是咕嘟咕嘟灌下去了一瓶酒。
“我好歹也跟在周哥身邊那麼長時間，鞍前馬後，出生入死的，怎麼就一點信任都得不到？今天這事兒，明明就是那小子出老千，我按規矩辦事，哪點錯了？結果呢，周哥不查清楚，反倒訓我一頓，讓我反省，這還有天理嗎？”
說著說著，小劉的情緒愈發激動，手也不自覺地攥緊了酒瓶。
“想當初，為了周哥，多少難事兒我都攬下來了，替他擋了多少明槍暗箭，可現在呢，就因為這麼點破事兒，他就對我這樣，真讓人寒心啊。”
我在一旁靜靜聽著，默默遞上了一瓶酒。
“劉哥，你的委屈我都懂，你為周哥做了這麼多，他卻不理解，換做誰心裡都不好受，不過你也別太往心裡去，說不定周哥只是一時糊塗，等他冷靜下來想想你的好，肯定會後悔的。”
小劉搖了搖頭，眼神中滿是失望。
“兄弟，你不知道，在這賭場裡，人心都是自私的，周哥現在眼裡只有利益，誰能給他賺錢，他就看重誰，我跟了他這麼久，在他眼裡，說不定還比不上一個剛來的毛頭小子。”
看著小劉滿臉憋屈的樣子，我心裡忍不住開始叫好。
憋屈就對了。
不憋屈，我怎麼能趁機而入然後瓦解呢？
不過嘴上卻還是勸道：“劉哥，你可千萬別這麼說你在這賭場裡的地位可不是誰能輕易取代的，那小子不過是運氣好，耍了點小聰明，能成什麼大事？你看他剛來賭場就出老千，一看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周哥遲早會看清他的真面目。”
小劉聽了我的話，微微點了點頭，臉色略微緩和了一點。
“希望如此吧，兄弟，多虧有你聽我發牢騷，不然我這一肚子的委屈都不知道該往哪倒。”
我笑了笑，衝著小劉舉起酒瓶。
“劉哥，跟我還客氣啥，來，再喝一杯，把這些煩心事都拋到腦後，等明天酒醒了，再去想辦法讓周哥明白你的苦心。”
小劉也舉起酒瓶和我碰了一下。
“好，兄弟，就衝你這份義氣，我幹了。”
我們兩個又喝了一會，小劉的話漸漸少了，眼神也愈發迷離，看來是酒勁上來了。
我扶著小劉在沙發上躺好，看著小劉沉沉睡去，心中卻開始盤隨著自己的小九九。
從小劉的話裡，我能感覺到他對周哥的不滿已經積攢了很久。
這對我來說，既是機會，也是挑戰。
如果能利用好小劉的情緒，讓他站到我們這邊，或許能獲取更多賭場的內部訊息，推進我們的計劃。
但如果不小心露出破綻，讓小劉起了疑心，那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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