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天已經漸漸大亮,天空也是朝霞滿天,兩人騎馬一下子就跑出了二十多里。肖龍坐在前面一直想看看救自已的是什麼人,可是頭偏來偏去就是看不到身後人的容貌。後面那人卻緊緊地抱著肖龍的腰,臉貼在他的後背脊上,肖龍就是想看也是無法看到。
不過肖龍已彷彿感覺救自已的這人,應該是一個女子,從她身上發出的氣味完全是個少女的芳香。另外回想她在救自已的時候,說話的聲音也是個女子的音調。同時又覺得,她竟然能喊出自已的名字,好像應該是認識自已的,可是一時半會兒就是想不起她是何人。
現在逃出險境心神一寬,肖龍這時便收了一下韁繩,讓馬緩緩慢了下來。然後問道:“姑娘,謝謝你救了我,我不知該怎麼感謝你,能否讓我看看你的芳容?”
肖龍說完後又想回頭去看看她,可她把頭仍貼在自已的背後,更本就無法看不到她一絲面容。
這時卻聽到身背後發出一個似男人的沙啞聲音,粗聲地說道:“肖公子,是你救我在先,這次我只是個順水人情。所以談不上謝與不謝,這樣你也不欠我的,我也不欠你的,我們兩人扯平,也都可以心安理得。今後我們還是可以以兄弟相稱,你願意認我這個弟弟嗎?”
身後竟然出現的是男子聲音,這一下可把肖龍弄的是一頭霧水,竟然有點不知所措。起先還一直判定身後這人是個女子,現在卻是一男子聲音。如果真是個男子,這可讓自已出了個大丑。可又一想不對,身後傳來的氣息明明是個女子的柔弱聲息,而且氣味也是女子的芳香。
肖龍這時突然收住韁繩,並叫了一聲音:“不好!”已騰身離鞍,如一隻雲燕,一掠落在道中。並向馬上的那人看去,頓時心跳加速,見馬上那人竟然只是個二八年華的花樣少女,粉雕玉琢的臉頰仿如白瓷一般光滑,唇紅齒白眉目如畫,眼波如夢似幻。烏黑髮亮的髮絲,隨風飄蕩煞是好看。一身淡綠色的長裙因被汗水濡溼而緊貼嬌軀,突顯出凹凸有致的豐滿身材。肖龍原猜想她應是個女子,可沒想到是如此漂亮的少女,兩眼傻傻地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那身後之人可不知怎麼回事,原是抱住肖龍腰部的。聽他突然這麼一叫,馬上就鬆開了手,待立身看時,已見肖龍立在馬下。
肖龍見那少女跳下馬,叫人看得怦然心動。這才彷彿回過神來,然後哈哈笑道:“原來是你呀,樂月苓小姐。”
樂月苓也飄身跳下馬背,花容月貌暗帶紅暈,臉上綻放出燦爛笑容。這時語氣略帶一點驚惶,聲音卻像出谷的黃鶯清脆悅耳。她不好意思地笑道:“討厭,肖大哥你騙我,一點都不好玩。”
肖龍微笑著又故意開玩笑地說道:“在下不知是應稱呼你為樂弟?還是稱呼你為樂姑娘?不過我還是先謝謝你出手相救,在下肖龍有禮了。”
樂月苓撅著嘴也微笑著說道:“你自已看著辦吧!你想喊什麼都行,如果你願意那就喊我苓妹吧。肖大哥,我剛才說過,我們誰也不欠誰的。你也不用謝我,我也不會謝你。肖大哥,我們雖然擺脫了那些護衛,來到這裡暫時是安全的,短時間他們也追不上我們。不過他們是不會死心的,他們還會要追趕過來。你好像受了內傷,也不能再打鬥了,不如我們還是找個安全的地方把傷養好才行。肖大哥,你說是這樣嗎?你可有什麼打算?”
肖龍點點頭說道:“苓妹說的是也,神武鏢局的人是絕不會善罷干休的,他們還會追尋過來。由於這次事情有點唐突,我也沒想好該什麼辦好,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不過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又為什麼到神武鏢局去的?”
這時,樂月苓看著肖龍然後柔聲細語的說道:“龍哥哥,那天我出城辦好事,就又回到城來。我也在你住的那客棧住了下來,不過我沒去驚擾你。但我見你到那神武鏢局周邊轉悠,就猜你可能要幹什麼事。所以我就暗中跟蹤你。原本想助你一臂之力,可神武鏢局的護衛太多,我也無法插手。好在你跳上房後,那些護衛緊追過來,我才出手相助。後來那些追我的護衛被甩掉後,我才急忙騎馬趕了過來。還好,總算能及時趕到,未出什麼事。肖大哥,你好像受的傷不輕。你看你額上有許多汗珠呢!”說著就用衣袖替肖龍擦拭著臉上的汗水。
肖龍心跳加速的說道:“不要緊!就是感到有些累。”嘴上雖然是這麼說,可全身的熱血在沸騰。樂月苓這一無意識的舉動,足以叫鐵漢也為之溶化。肖龍此時已是滿臉通紅,默默地看著她為自已做的一切。
樂月苓見肖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已,也不由地滿臉緋紅。忙說道:“我們還是趕緊趕路吧,我記的前面有個小鎮,我們到那裡先去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再走好嗎?”
肖龍仍看著她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兩人上馬又行了一個多時辰,來到一個叫灣月鎮的小鎮,樂月苓拉著肖龍的手走進一家飯鋪中。兩人匆匆吃了飯,又買些乾糧帶上。休息片刻又上馬趕路,放蹄馳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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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陣便進了山區,放眼望去,但見山嶺銜接,重峰疊嶂,雲山相連,不知有多深多遠。見山勢愈來愈險,深澗陡壁,處處險阻,羊腸一線,盤繞而上。坐下之馬馱負著兩人揚蹄直竄,登山渡澗縱躍而過。不知道翻過多少山峰,縱躍過多少溪澗。一陣狂奔,足足又走了一個多時辰,兩人這才收住韁停下馬。下馬讓馬兒休息了一會,又繼續縱騎趕路。
豐沛鮮盈的正午陽光,像輕柔的絲帶,輕撫大地。又將那濃濃的暖意,讓人夾雜著青春的幻想。這時樂月岺臉仍貼在肖龍的後背上,更像依偎在那柔柔暖暖睡蓮似的。享受著噴香流溢的陽光所留下的一抹溫馨的色彩,讓心胸鐫烙陽光那份芳馨香氣裡,讓它能保留在那份稍縱即逝卻又永恆熠彩的美中。
樂月苓依然放轡賓士,不肯稍停片刻。這一來,反使肖龍心中大感不安,便低聲說道:“苓妹,像這樣狂奔的趕路方法,你也疲憊難當。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停下來休息一會,然後趕路也不算遲。”
樂月苓一笑,說道:“肖大哥,我們趕路雖說早一刻、晚一刻都無所謂,可你受的傷讓人多一分憂慮。如果能找到一處讓大哥療傷,就是把馬累死,小妹也甘心情願。”
肖龍聽得心頭一震,不由地激起真情,無限感激地說道:“苓妹對我肖龍說得上是義重情深,但恐我報答無日,這雲天高誼,我只有永銘肺腑了。”
樂月苓把臉又貼在肖龍的背上,正色地答道:“肖大哥,天下人能使我放在心中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對我授業的姐姐林可嫻,一個是我結識姐姐謝峰。想不到我和肖大哥也是一見投緣,現在再加上你,我心目中就放著你們三個人了。那可謂是知己難得,所以說你也把我當成知己,就何必再分你我?你要是這樣說,那可就有些見外了吧。”
肖龍可是天性純厚,被樂月苓這一說,竟有點答不上話來。但他畢竟是個聰明穎慧之人,心裡打了幾個轉,笑問道:“苓妹,你剛才說起你兩位姐姐來,能把她們的事情給我講講嗎?”
樂月苓笑微微的一聲嘆道:“我那授業姐姐林可嫻,可稱得上是一位巾幗女傑。武功卻遠遠在我之上,我的武功大多都是她授於我的。我們在一塊兒多年,相處的情同姐妹,但她對我確是百般呵護。我這姐姐更是貌美如花,我也見過不少絕色美女,但能在我姐姐之上的,我還沒有見過。以後有機會,我當給你們引見,引見。不過你可不能打我姐的歪主意喲,否則我會對你不客氣的。”
肖龍本想說什麼,但話到口邊,想想不對,生怕會引起她的誤會,也就沒有說出口來。稍過片刻,肖龍又問道:“你說還有一個結識姐姐呢?她又如何?”
樂月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我這結識姐姐名叫謝峰,也是一個如花似玉的巾幗女傑。說來話長,容我慢慢講與你聽。”於是就把與謝峰相識,又相別的事講敘了一遍。同時也把從孟藥師和蘇玉鸞那聽來的事,也詳細地敘說了一遍。
這肖龍聽的是津津入神,忍不住問道:“苓妹,你說的這個謝峰姐姐,她的名字真的叫謝峰嗎?不知怎麼,我總覺得她好像是我那失散的妹妹謝鳳。可她們的名字一是鳳,一是峰。名字的差異不盡相同,可我覺得她們就是一個人,未必世上還有這麼巧的事。”之後肖龍未再說什麼,只有把這件事暫時隱在心中。
樂月苓見肖龍未再說話,於是又問道:“肖大哥,你又在想什麼呢?”
肖龍打趣地笑著說道:“我在想你呢。”
樂月苓用手敲打著他的背撒嬌地說道:“討厭,你想我什麼?”
肖龍哈哈笑道:“我在想你一個小姑娘家怎麼一個人到處闖蕩,這多危險啊。”
樂月苓又用手連續敲打肖龍的後背,生氣地說道:“不許你說我是小姑娘,我已經長大成人了。先跟你宣告,我可不是在外面遊蕩,我是在找我梅雨姐姐。她出來好幾個月了,她媽媽和她師傅都不放心,所以我才出來找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