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從渾渾噩噩、虛無縹緲中醒來。賀聰發現自己全身好象散架一般,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錐心的痛苦讓他痛不欲生。透過樹叢,只見天空一片昏暗,已到了日落黃昏之時。
晚風瑟瑟,枯葉飄飄,此情此景,淒涼慘淡之極。
賀聰強打起精神,求生的意志變得強烈無比,痛疼也變得更為清晰劇烈。痛苦中他開始轉移注意力,他想起被插了一劍的熊。斜眼看去,那熊躺在離他不到十米遠的地方,一動不動,身體僵硬,顯然已經死去多時了。
賀聰不由得會心地笑了起來,誰知道樂極生悲,這一笑牽動了他的傷勢,痛得他嘶牙裂嘴。不過,他的心裡卻暢快了許多,也樂觀了許多。
隨後,他靜下心來,開始感覺身體痛苦更為清晰,身體像是快散架了,渾身提不起一點氣力。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不一會兒便全黑了,半彎月亮的光線朦朧地照在森林裡,蟲豸、猛獸之聲四起。讓人聽之毛骨悚然、戰戰兢兢。
林裡子樹影僮僮,晚風拂過,發出沙沙的聲響,讓人更覺夜的涼意。在這樣的環境下,沒有人能睡著,也無法能睡著,何況賀聰還要忍受著痛苦。
長夜漫漫,賀聰更覺得寒冷,煎熬難耐更無心睡眠。於是他向那熊爬了過去,躲在熊的身下,到是抗過寒冷,心裡也平安了許多。這樣,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又暈暈欲睡。
天色已經亮了,霞光萬丈,天空變得通紅一片。經過一夜的調息,賀聰的身體已好了許多,疼痛明顯減輕了許多。可是飢餓又困擾著他,他強撐著站立起來,又費了好大勁才把劍從熊的身上拔出來。
雖說劍拔了出來,賀聰可也累得渾身無力,只好癱靠在熊的身子上,閉著眼睛養神。就在他似睡非睡之時,卻聽到不遠處有‘卡嚓、卡嚓’的聲響,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如果又是大型猛獸,不要說是跑和躲,就是讓自已多走幾步也已是不可能的。看樣子是在劫難逃,又要落入危難之中。
賀聰此時也已無所謂生死了,一切都聽天由命,於是仍靠在熊的身上,也懶得動彈。可這時卻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這一下賀聰可是大喜過望,他提高嗓門大聲喊道:“來人啊!”
有二個獵戶聞聲跑了過來,看到賀聰躺靠在熊的身上,都大吃一驚。二人小心翼翼地上前,才看到熊已死亡,這才放心大膽地過來。看到一個小小少年孩子在這裡,更是讓人驚呀不已。
看賀聰已餓得奄奄一息,二獵戶於是忙取出水和食物喂他。過了好大一陣,賀聰才恢復過來。
在二人的詢問下,賀聰才把與熊搏鬥的事講了出來。二人聽的是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可眼前的這一切又不得不相信。
其一獵戶問道:“小兄弟!這熊被打死,你是準備怎麼處理?”
賀聰並未懂得他問話的意思,楞了楞道:“我能怎麼處理?我現在想起都十分後怕,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那獵戶又問道:“這熊你要嗎?”
賀聰傻傻地搖搖頭,未再說話。
那二獵戶一聽可高興死了,說道:“你要是不要,我們可就不客氣了。”
賀聰這才聽得他們的意思,並道:“謝謝你們對我的相救,這熊也應該送給你們。”
那兩獵戶喜不自禁,頓時忙碌起來,他們著手剝熊皮,很快就把熊皮完整的剝了下來。然後又取出熊膽,割下熊掌。
最後,又從熊的大腿削了一大塊肉下來,再撿了一些枯枝,就開始燒考。吃完香噴噴的烤肉,賀聰已是精神大振,感覺渾身都充滿了力量。在兩獵戶的帶領下,終於平安地走出了樹林。
在兩獵戶的幫助下走出了山林,按說這本是件高興的事,可賀聰卻高興不起來。和獵戶分手後,自已又要形影孤單。這時他走在要到山下的一條泥石路,看到前面村邊有一座幾片木板搭建成的破敗小屋,於是就走了過去。
‘吱呀’一聲,門開,走出一名中年婦人。那婦人雖時值中年,手骨粗大,面板粗糙,滿臉的滄桑,皺紋遍佈臉上,看起來倒是頗為蒼老。
她走出門,卻見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頗感驚呀,她的臉上便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問道:“孩子,你這是從何處而來,在這荒野之地,你不怕嗎?”
“我……我……找人。”賀聰輕聲回道。
婦人有些疑惑,見他的衣衫襤褸,手腳上有幾條長長的血痕。“哇”地一聲,她幾乎要哭出聲來,立馬搶上前,悲聲問道:“孩子,你這是一個人在這大山裡行走嗎?這是怎麼回事兒?這可多危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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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身襤褸一路的艱辛和痛楚,賀聰硬是咬著牙強忍。此刻一個像母親一樣的人在關心,被她這麼一問,不由地淚珠便在眼眶裡打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