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仁豐笑了:
“這二人的屍首,我自會交到府衙,遞上訟狀,並昭告青陽百姓。”
“我吳家也會全力配合府衙賑濟災民,與大家共渡難關。”
吳仁豐舉起酒杯:
“如此,此前誤會,我們一筆勾銷。”
“沈大俠可否與我共飲?”
沈翊凝視著吳仁豐。
平心而論,吳家做的沒有毛病,推出兩個替死鬼,設下酒宴款待。
只要沈翊喝上一杯。
他和阿月隻身入郡城可能造成的種種困局,便應聲而解,甚至還會得到吳家的人情,以及不可計數的財帛。
沈翊也知道。
憑他一人之力。
動搖不了這些封建世家的根基。
但他一路屍山血海走來。
不願就這麼重重拿起,輕輕放下。
即便不能根除弊病沉疾,但若能替天下多祛一個毒瘤,那便多祛一個。
如是而已。
沈翊望著滿桌的山珍海味,淡淡道: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這桌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爛到根了,阿月,咱們不吃。”
阿月默默將拿起的筷子放下。
眼巴巴地看著沈翊。
“此間事了,我們去南郡吃海鮮。”
“噢。”
阿月眼睛彎彎,又高興起來。
而吳仁豐聽著沈翊的話,眼神卻是越來越冷!手中攥著酒杯,隱隱可見暴起的青筋。
而一眾吳家高層也是緊緊盯著沈翊。
一個個眼神不善。
吳仁豐的笑容斂起:
“依沈大俠所言,該當如何?”
沈翊指尖輕叩桌面:
“五成賑災糧,兩人便可瞞天過海,家主絕可是在說笑?”
“要我說,家主自裁。”
“過手者連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