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愚似乎是真渴了,雲天行給他倒一杯,他就喝一杯,連茶葉也一口吞,喝完就坐在那傻笑,目光不時掃上茶壺,明明還想喝,卻不好意思自己拿茶壺倒茶,看起來十分拘謹。
雲天行深解其意,不停給他倒茶,喝光一壺,再去要一壺,兩壺茶下肚,這位道爺才變回常人該有的樣子,儀態也端莊不少,看來是真渴壞了。
阿笙道:“道長,你在哪座山修道呀?”
鄧愚道:“貧道在龍虎山修道。”
雲天行和阿笙對望一眼,均想:“龍虎山的人也來參加群雄大會了?”
近年來江湖太平,龍虎山本就不怎麼活躍,這兩年更是銷聲匿跡,大事小事一概不露面,如果不是淨空方丈先信後帖,百般說道,恐怕還不會露面。
雲天行俯在桌旁,低聲道:“道長,你認識鐵柱嗎?”
“鐵柱?”鄧愚先是一怔,隨後咧嘴一笑,“你說的不會是正一觀的妙清仙子吧?”
“正是。”雲天行笑道,“鐵……咳,妙清仙子她也來泉城了嗎?”
鄧愚點點頭,道:“來了。”
阿笙笑道:“道長,你怎麼沒跟龍虎山其他師兄弟一起,自己跑這喝茶來了?”
鄧愚抓了抓腮,憨笑道:“實不相瞞,我跟他們走散了,盤纏都在他們身上,我又口渴,這才……”
阿笙微笑著點了點頭,心道:“原來是個路痴,泉城就算人再多,也沒到可以擠散人的地步,一定是他自己迷了路。”
阿笙這話也不是亂猜的,鄧愚一坐過來,目光就不斷往樓下張望,分明就是在找人。
正在說話間,只聽樓梯上傳來咚咚聲響,雲天行轉頭望去,見卓君來又搖著摺扇回來了,心下不明所以,向阿笙看了一眼。
阿笙也很奇怪,待卓君來走到近前,道:“你又回來幹什麼?”
卓君來向阿笙拱了拱手,笑道:“鍾姑娘,我這次是為這位道長而來,你可不能再趕我走了。”
他這次的確是為鄧愚而來。剛才走出茶樓後,卓君來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在下面等鄧愚下樓,當著阿笙的面他不好對付鄧愚,出了茶樓就不一樣了。
卓君來並不缺錢,剛才收下鄧愚那三枚銅錢,無非是想收走他的買茶錢,讓他快點下樓,可誰知他在樓下左等右等,就是不見鄧愚半個影子,無奈之下,只好又上來了。
一上樓,見鄧愚就坐在自己剛才坐過的位置,阿笙跟他有說有笑,比起自己來,那態度不知好了多少倍,這妒火一上來,對鄧愚的怨念就更深了。
“喂,蠻道士,你把我撞出內傷來了,快賠給我五十兩銀子,不然拉你去見官!”
阿笙見卓君來無理取鬧,又知鄧愚是龍虎山的人,她和妙清也算相識一場,有心袒護,便道:“你有完沒完!你一個習武之人,又不是三歲小孩,被人撞倒也不至於摔出內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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