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一閃,徑直消失在小院前。
夜色靜謐。
宋臨怔怔站在原地,許久無言。
他需要靜靜。
好好想想為什麼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
“宋閥的人要殺我,是因為我的登門會敗壞他們名聲?恐怕不僅如此……退婚或許讓他們丟盡臉面,殺我卻能讓他們遺臭萬年。”
“我若真死了,九房一脈便如褲兜染黃泥,不是屎也是屎。”
“只要九房的人有點腦子,都不會在這個關節殺我。而且……他們現在有這個能力嗎?”
宋臨在外的表現已經足夠強大。
九房的沒落也是人盡皆知。
他們要殺他,便是有這個能力也要拼到彈盡糧絕。實為不智之舉。
“所以,要殺我的另有其人。”
宋臨望著天空的月色,眉頭漸漸舒展開來。
“滄州聖王一系的人。”
“我與宋閥九房,只是顏面之爭。但在三江之中,卻真真切切動了他們的利益。那些人不敢對劍齋動手,便對我這個沒跟腳的人動了心思。”
“四月初一,我主動送上門,豈非正和他們之意?”
“而且……我還是徐盛蘭與宋乘風的兒子。其中是否有關係,還有待商榷。”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
宋臨嘴角浮現一絲冷笑。
“宋閥之中某些人,真的做了滄州王的狗。他們之間有著共同的利益!而殺我……正是利益一致的選擇。”
“讓我用多情劍法……是想嫁禍給楊清源?只要我死了,九房名聲掃地,被其餘八脈群起攻之,而後一口吞下。”
“好個驅狼吞虎之計!”
“到時候不僅除了我這個眼中釘,還拔了九房這一根肉中刺。”
宋臨眼中笑意愈發戲謔。
那些人謀劃這一件事的手段,稱得上完美無缺。派出金身暗中出手,最後由他用‘多情劍法’補上最後一劍,將自身摘得一乾二淨。
最後的苦果,只能由九房吞下。
可他們恐怕怎麼也想不到。
楊清源是他的,葉流雲也是他……從始至終,一直都是他。
“‘葉流雲’這個名字,他們未必沒有懷疑過。可他們也一定調查過,葉流雲此刻正在忘川渡,這是鐵打的事情。而我的身份……”
宋臨臉上浮現一抹自信的笑容。
宋閥的手還伸不到黃泉府,東臨仙崖的手卻遍佈東臨大地。那些人縱使調查一萬次,這個身份也是天衣無縫。
因為。
這是由奇門玄峰的法相仙真,親自出手修改過的身份。許多人的記憶裡,‘確確實實’存在這麼一個人。
為了拔出宋閥這個‘肉中刺’,東臨仙崖未必不是做了充足準備。
“誰才是真正有身份、有背景,四月初一……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