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陵郡城,如今更名“南陵帝都”。
因為南魏政權的建立,此地已然成為整個南方的權力中樞,不但商貿繁榮,而且文風鼎盛。
大街小巷車水馬龍,文人雅客錦繡風華,似乎生活在這裡的每個人都很光鮮亮麗,從不為生活而擔憂,與其他城鎮的破敗景象宛如天壤之別。
顧長青站在城門口,看著城中熱鬧喧囂的景象,突然有種物是人非,恍若隔世的感覺。
妙空空跟在顧長青身邊,左瞧瞧右看看,似乎對這裡的一切都感到好奇。
“老大,這裡就是南陵帝都嗎,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熱鬧繁華啊。”
“嗯,我也沒想到現在的南陵如此熱鬧。”
“哦?那以前是什麼樣子?”
“以前也很熱鬧,但是沒有這麼繁華,就連此處城樓都被重新修葺了一遍。”
“嘿嘿,當皇帝的還真是舒服,不但事事有人伺候,還有閒錢修建帝都,難道他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都快要餓死了嗎?難怪人人都想當皇帝。”
聽著妙空空的調侃與譏諷,顧長青沉默不語,心裡也是同樣的想法。
這個都城太繁華了,可無論城中的貴人穿得如何光鮮亮麗,都掩蓋不了繁華下的腐朽氣息,反而給人一種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感覺。
這一路走來,顧長青和妙空空見過太多太多的生離死別,即便用十室九空餓殍遍野來形容都不為過。
有時候他們覺得,這人間更像是一處地獄。
生老病死苦,悲歡離合苦,求而不得亦是苦。
……
不多時,顧長青帶著妙空空徑直來到武道院外,只是當顧長青抬頭看到一面金漆紅木的牌匾,不禁微微皺眉。
換牌匾了?
南陵武道院現在這麼奢侈的嗎?
顧長青記得以前的牌匾雖然有些陳舊,但是給人一種返璞歸真的感覺。而現在這塊牌匾雖然看上去很金貴,實際上有些輕浮了。
敲了敲門,一名乾瘦的中年門僕開門探了個頭出來。
顧長青不由愣住,因為他並不認識此人。
難道是武道院新招的門僕?
“你們是什麼人?武道院的招考時間早就已經過了。”
門僕見顧長青和妙空空樣貌年輕,穿著樸素,還以為對方是來武道院求學的窮苦人家,故而自覺高人一等,態度頗為冷淡。
“哦,你是新來的嗎?我是顧長青,我本就是武道院的弟子?”
說著,顧長青便要邁步而進,卻被門僕攔了下來:“誒誒誒,你別亂闖……你誰啊?我們武道院的弟子我都認識,我從沒見過你。想矇混進去拜師學藝吧?門都沒有!”
顧長青微微皺眉,但是並未硬闖:“我真是武道院的弟子,不信你可以去問慕院主。”
聽到“慕院主”三個字,門僕面色微變,語氣也冷了幾分:“什麼慕院主?我們武道院沒有姓慕的院主,只有熊院主。”
“什麼?!”顧長青先是一愣,而後追問道:“那慕院主去哪裡?還有溫玄知溫師兄和文老他們呢?”
由於情緒劇烈波動,顧長青體內的煞氣不自覺的將門僕籠罩,後者心頭一顫,眼裡滿是驚恐之色。
“他、他們已經不在這兒了……”門僕目光有些閃躲,但還是硬著頭皮道:“如今此地乃是我們北原武道院的駐地。”
“北原武道院!?”
顧長青目光一凝,似乎想到了什麼。
當初北地淪陷,北原武道院自然要撤回南方。只是顧長青萬萬沒想到,北原武道院居然會佔據南陵武道院的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