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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的身體不舒服,吐了之後感覺渾身無力,潘玉玲終於對他注意了些,兒子出了事,現在很關心他肚子裡的孩子,立刻讓人把受送走。受也不想在醫院裡多呆,他不想和陸曼同處,看到那個女人紅腫著眼睛傷心又痛恨地看過來,恨不得鑽進地洞。
他自然知道陸曼可憐,也覺得自己很倒黴,怎麼一回a市就碰上這種事了,早知道就不來了,就在大西北好生生地待著。他坐上車終於感覺輕鬆了一點,心裡祈禱吳書行快點好起來,要是真出了什麼事,陸曼是不是要恨死他。
他又回了吳昌國的家裡,房間裡還有他和吳書行的行李,回去後他先把自己的東西打包,又數了數這幾天存的錢,才幾千塊,根本不夠用。受忐忑不安地在屋裡休息了一天,傍晚的時候聽到保姆走進來對他說,吳書行醒了,問他要不要去醫院。
受立刻問:“陸曼在不在?”
保姆又打電話問了問,對他說:“陸小姐在,老爺子說你要是不舒服,就在家裡休息吧。”
受一聽陸曼在醫院就不想去了,他去幹嘛呀,去了招人恨,他一走到醫院就心慌,看到吳書行躺在病床上就害怕,看到陸曼的眼神更是覺得愧疚,他搶了人家的老公,人家的老公一因為他離婚就出事了,他真是個災星。
受覺得自己最近幾年很倒黴,身上就沒出過什麼好事,剛以為自己要過上好日子了,沒想到吳書行竟然出車禍了。他心裡亂糟糟的,想到要去醫院面對吳書行的家人和陸曼就心煩,說自己不舒服,就躺在床上休息了。
吳昌國當晚很晚才回來,受早早睡了,等吳老爺子回家的時候沒碰上面。
當晚受做了噩夢,又夢到在精神病院的那段日子,夢到暗無天日的坐牢,每天都被關押著,夢裡絕望到麻木,以至於他從夢裡驚醒的時候,心裡不知道對吳書行是恨多一些,還是痛多一些。
他睜著眼睛躺在床上發呆,直到感覺肚子裡有一點胎動,才無奈地摸了摸肚子,又閉上眼睛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