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假面舞會二）
幾乎是被拖進舞池的沈尹：“……”
“那個，雖然我學過交集舞，但我不會跳女人的。”沈尹努力保持微笑，因為他們的面具只遮擋鼻子以上的部位，所以南裴琛可以看到他那僵硬勾起的嘴角。
“沒關系，我會。”準確來說，是可以直接搜尋，然後照搬。
於是，當羅豫南和司黎結伴在古堡大廳的二樓收集完劇情時，就聽到了樓下響起了陣陣歡唿聲。
之前響起歡唿聲還是因為荻斯入場，現在再聽到歡唿，他們還以為是又有什麼大人物入場，趕緊往下看去。
然後，他們就看到了那舞池中間，有一對男女的舞蹈尤其引人矚目——他們甚至被讓到了舞池的中間，成為其他人的模仿物件。
似乎是覺得新奇有趣，又或者是想給舞會掀起一個小高潮，總之，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男伴跳女伴舞，女伴跳男伴舞的行列裡來，當大家看到一個個身穿燕尾服的男人牽著女士的手轉了幾個圈，然後假做靠在女士臂彎裡時，都發出了得趣的笑聲。
反正這是一個假面舞會，大家都戴著面具，誰也不認識誰，自然是樂得打破之前的常態，以獨特的行徑成為場上的焦點。
很快，越來越多的男女們相約加入了這樣的舞蹈中，跳了一曲又一曲。
不小心促成了這一切的兩人在第三首舞曲響起之後，就離開了舞池，事了拂袖去，深藏功與名。
羅豫南和司黎已經等在了旁邊，看到他們出來，羅豫南還拍了拍手：“你們可以啊，鬧這麼大一出是生怕不夠引人矚目？”
沈尹清咳一聲：“要的不就是這個效果嘛。”
就是效果有些太顯著了，直到亞瑟，準確來說是亞瑟的傀儡人被簇擁著從樓上走下來時，都沒有人注意到。
過了好一會兒，人們才在幾聲帶著威嚴的咳嗽聲中回過頭，看到了站在大廳二樓中央的亞瑟。
那是一個有著褐色卷發的男子，雖然戴著一張面具，但是光看那比例協調的身材，就足夠讓大多數人紅了臉。
這就是亞瑟，那個強大的血族親王。
“首先歡迎大家來參加這個假面舞會，今夜大家可以盡情的玩，如果有什麼需要，可以和我的管家提。”亞瑟示意了一下身旁那個有著一頭白發的管家。
管家向各個方向鞠躬示意。
“其次，我想在這裡敬我的老朋友一杯。”亞瑟拿起一旁侍女奉上的酒，朝著舞會的某個方向道。
在那裡，有人睜開了雙眼，犀利的視線朝亞瑟看了過去。
這一眼，彷彿跨越了三百年，讓他們在那瞬間回到了遙遠的過去，那段歷經了太多太多，已經無法用言語來簡單描繪的時光。
沒有人能從他們這對視中讀到什麼，除了他們自己。
亞瑟端起了酒杯，荻斯保持著沉默，原先被帶動起來的氣氛彷彿被一股寒氣掃過，在頃刻間凍結成冰，舞會上瞬間安靜得落針可聞，連一點點喘息都顯得太響。
所有人都在等著荻斯的回答，想要看清這兩位大佬的交鋒。
“朋友？”荻斯嗤笑一聲，慢悠悠地端起酒杯，自己抿了一口：“從你搶走了我的孩子之後，我們就不再是朋友，而我今天來，也是為了帶走我的孩子。”
這話顯然就是不打算順著亞瑟給的臺階下的意思了。
亞瑟端著酒杯隊伍手僵了一下，臉色就沉了下來：“荻斯，你是不是記錯了，艾倫明明是我的孩子。”
荻斯：“不過是流著和你一樣的血而已，你是陪伴了他長大，還是教會了他知識？你什麼都沒做，而是在他長大了之後，想要用他的血，來成全你們的愛情，你覺得這樣的你，配當一個父親嗎？”
亞瑟：“荻斯，你怎麼就不明白呢？他是我的孩子，他的生命是我給的，我有權支配他的一切，而你，管得太寬了，以前也是，現在也是。”
亞瑟張開雙臂：“我的摯友，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們最瞭解彼此，也最信任彼此，我們不應該是這樣的結局，我們應該是能各自交付身後的關系。”
亞瑟用一種像是在和荻斯打商量的語氣道：“這是我的家事，你不應該管的，這樣我們就還是朋友。”
荻斯搖晃著酒杯，一副並不將亞瑟這番誠心的話語聽進去的樣子。
他道：“亞瑟，你說這是你的家事，可是你卻從來沒有把艾倫當成你的家人，承認吧，你只是把他當成一把鑰匙，一個工具，你將自己的不幸歸結於他，又強迫他成全你的愛情，你自私自利，你不配成為他的家人。”
“荻斯！我們一定要這樣嗎？因為那個孩子！就因為那個孩子！你就要和我敵對三百年！”亞瑟臉色的笑容逐漸崩塌。
“他是我的。”荻斯將酒杯放在了桌面上，一雙眼倏然化為鮮紅，直視著亞瑟的雙眼：“艾倫是我的，亞瑟。”
這一次，荻斯沒有說“我的孩子”，而是說“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