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對於徐傑而言,著實是一段難熬的時光,他所面臨的困境真可謂是難如登天。
要知道,以他那隻進不出,不賺就虧的性子,能夠強忍著不發作,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此時的徐傑,一邊訴說著心中的苦楚,一邊情緒愈發激動起來,說到動情處,眼眶竟漸漸泛紅,淚水在眼中打轉,彷彿下一秒就要奪眶而出。
他就這樣淚眼婆娑地望著趙正平,聲淚俱下地哭訴道。
“大師兄,你說說看,這可叫個什麼事兒啊,你這不是讓老貓枕著鹹魚睡覺嘛。”
“我這隻能眼巴巴的看著,心裡癢得跟貓抓似的,這種感覺,你能體會得到嗎?我告訴你,我現在簡直快要饞瘋了,那口水啊,像決堤的洪水一樣不停地往外湧,怎麼止都止不住。”
“而且,我就怕自己會控制不住衝動跑出去拿了那些寶貝,我現在甚至連踏出山門一步都不敢了,整日裡就像只被關在籠子裡的小鳥兒一樣,眼巴巴地望著外面的世界,卻怎麼也飛不出去。”
想當初,徐傑可是個天不怕地不怕、行事張狂無忌的主兒,走到哪兒都是橫著走的角色。
然而此時此刻,他卻全然沒了往日的威風,活脫脫變成了一個受盡委屈的小媳婦模樣。
整個人都顯得無比消沉,彷彿被困在了一座由無盡慾望編織而成的牢籠之中,儘管明明清楚自由近在咫尺,但無論如何努力掙扎,都始終無法衝破那層厚重的枷鎖。
看著徐傑如此可憐巴巴的樣子,趙正平心裡也是五味雜陳,一時間竟然不知該如何出言勸慰才好。
他搜腸刮肚地想說幾句寬慰的話來安撫一下徐傑那顆受傷的心,怎奈嘴笨舌拙,翻來覆去也就那麼幾句不痛不癢的話語,而這些言語對於深陷痛苦中的徐傑來說,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頂多也就是稍稍緩解一下他內心的焦躁與煩悶罷了。
然而,此時此刻,不僅道一仙宗內部的眾多弟子和長老們心情沉重、倍感難受,就連宗外那群來自仙界的修士們,內心也是充滿了煎熬與無奈。
如此之多令人垂涎欲滴的珍稀寶貝就這樣隨意地丟棄在地上,卻沒人要,而他們這些人卻只能像躲藏在暗處默默地守候著。
這一等,便是漫長的大半個月時間。
可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在這長達十數日的光陰裡,道一仙宗竟然連一件寶物都未曾觸碰一下。
那些被放置在地上的寶物,當初擺放成什麼樣子,如今經過了大半個月之後,依舊保持著原封不動的狀態,彷彿從來沒有人對它們產生過一絲一毫的興趣。
尤其是在最近的幾日,道一仙宗的眾人更是乾脆來了一個閉門謝客,直接連個人影都難以見到。
“難道說,他們連這些稀世珍寶都不想要了嗎?”
有人忍不住發出這樣的疑問。
“哼,人家恐怕早就已經料到會有今天這種局面了吧。”
另一個人冷哼一聲回答道。
“就算猜到了又能如何呢?要知道,咱們擺在這兒的可全都是無價之寶啊,這簡直就是一場赤裸裸的陽謀。”
還有人憤憤不平地叫嚷著。
“唉……”
人群之中傳來一陣長長的嘆息聲,顯然大家對於目前這種僵持不下的狀況感到無比的沮喪和失落。
整整苦等了半個月之久,無論是道一仙宗裡面的人,還是外面這群虎視眈眈的仙界修士,都陷入了一種進退兩難的尷尬境地。
就在雙方持續這般毫無意義地消耗彼此精力的時候,道一仙宗內。
只見雲仙台將宗門內所有的人員全都召集到了主殿,眾人陸陸續續地走進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