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萸立刻回過頭。
符揚火速將他抱進懷裡,兩個男人同時擠出笑容看她,一副很友好的樣子。
成萸莫名其妙地看兩人一眼,繼續去招呼客人。
「你不要以為我制不了你,連你老頭子見了我都要敬畏三分。等我打通電話給他,你看你以後還能不能來你娘店裡!」符揚氣得牙癢癢。
「你『手滑』!」小家夥對著他鼻子指責。
「什麼?」
「媽咪說爹地『腳滑』。如果爹地『腳滑』,你就是『手滑』。」戴倫不知道狡猾是什麼意思,看媽咪那天念爹地的樣子一臉不高興,可是爹地卻一臉笑嘻嘻的,他猜想「腳滑」應該是說對方不好的意思。那手滑一定比腳滑更壞!
符揚腦袋一轉,嘿嘿詭笑兩聲。
「你說得對,我的手確實很滑。不幸得很,你正好就在我手上。」他又拎著戴倫後領,準備把他「滑」到牆上的衣架勾住。
「姨」一聲大叫。
成萸立刻回頭。
符揚的動作僵住。
「符揚,你想做什麼?」成萸的眼神徘徊在他的手、手上的小人、牆上的掛鈎三者之間,越來越不善。
「咳!沒有,我跟他玩而已。」他輕咳一聲,把小孩再收回懷裡。
「他『手滑』啦!」戴倫大聲指控。
「對啊,手滑手滑。」這個死小鬼!「你總有一天有落單的時候。」
大人威脅,小鬼也不怕他,兩個人用眼神再度幹上了。
「符揚,你這麼大的人了,還跟一個小孩子鬧別扭。」成萸雙手盤起,腳底板開始打拍子。
「哼,他是章柏言的兒子,將來長大了只會跟他老子一樣陰險,你別以為他會變成什麼好東西!」
「你說爹地壞話你壞人!」小戴倫氣得跳腳。
成萸嘆了口氣。「算了,我看你還是先離開好了,不用特地來接我,待會兒我自己叫車回去。」
「……我只是散步順道繞過來的,誰又是特地來接你的?你以為我時間太多啊?」
「本來就是!」戴倫其實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只不過想跟他唱反調而已。
「可惡你這個臭小鬼,你比你老子更陰險!」符揚變臉!
「符揚!」
又叮鈴一陣鈴響,這間店的頭家終於回來了。
成萸如釋重負。她一個人實在很難顧到兩個。
「回來得正好,你兒子還你。」符揚臭著臉,把小鬼往他娘懷裡一塞,然後拉著成萸往外走,也不管人家客人招呼到一半。
「符揚!我的包包還沒拿!」成萸用力搖動他的手。
符揚又臭著臉進門拿了包包就走,活像人家不是放他後面那女人的假,是欠了他幾百萬。
成萸真是拿他的蠻橫沒辦法。
她想起夢中的她該說什麼話了。她八成是想講:不是的,符揚,我先被你氣死了!
回到符揚的公寓,他仍愀然不樂,兩人吃過遲來的午餐,符揚準備到頂樓的工作室,這一忙,不到深夜八成不會下樓。
「符揚……」
他臨出門前,成萸輕聲喚住他。
符揚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