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死者傷口大小的鑑定,在死者身上鑽孔的工具應該是這種,型號為600022的原木帶銅把的錐子。”
吳警官從桌上拿起了一個全新的錐子。
“這是我們到桃坊村的一家商鋪裡購買到的,這種工具在市面上很普遍,在五金店和超市都能購買到。
用途包括鑽孔,修鞋等,也可作為家庭備用的工具。
死者傷口處沒有鏽漬,說明作案工具在用於作案前經常使用,或者是一個新買不久的錐子。”
聽到新買不久四個字,陸然的腦子跟著動了起來:“如果真是新買不久的,那麼,是誰買的呢?”
許浩接著陸然的問題,回答道:“雖然說賣錐子的地方很多,不過鑑於死者都是桃坊村的居民,我們推測兇手應該就是這附近的人,或者是和這三個人有過交集的人。
所以我們先排查了桃坊村所有的五金店。
桃坊村不大,五金店也不多,總共有五家。
檢視他們所有的銷售記錄,詢問他們對前來購買錐子的顧客印象……”
許浩描述到一半,陸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便打斷道:“等等,讓我理一理。先前吳警官說,作案者全程戴著手套,應該是沒有留下什麼指紋吧?所以才從作案工具入手。
可是,還有一點,作案者有沒有留下其他的什麼痕跡,比如血液,體液……”
陸然沒有說完。
袁怡倒是不避諱地接著他的話說道:“你是問,作案者是否對死者做過什麼性.侵的行為?”
陸然點頭:“嗯,因為你先前說古,死者都是女性,且都是全裸著身體,你們猜測這是一個性.侵後滅口的案件。”
袁怡微笑地回答他道:“你考慮的方向是對的。可是,法醫沒有找到任何其他人的血液和體液。也就是說,作案者沒有在她們身上留下體液。
並且非常地小心,不慌亂,也沒有弄傷自己。”
“這……”
“但是即便這樣,也不能排除作案者的行為動機是滿足性.需求的可能性。可能作案者的性.行為是不需要和女性的身體接觸的,或者他有異常的性心理滿足方式。”
陸然點了點頭,袁怡說得沒錯,即便死者的身上沒有留下痕跡,也不能證明作案者的動機和性無關。
“不過……接下來的事情,倒是讓我們看到了別的可能。或許這件事,真的和性.侵無關。”
沒想到,袁怡突然話鋒一轉,似乎要否定自己剛才的判斷。
陸然有些不明白。
“什麼意思,發生了什麼事情?”
許浩接著剛才被陸然打斷的話繼續說道:“我們對桃坊村的五金店進行排查以後,在距離李麗家最近的一家五金店裡,我們有所收穫。
李麗家裡的女娃曾經到店裡,買過錐子,型號也對得上。
更重要的是,經過調查,這個女娃,有些特殊。”
“女娃?”聽到這個稱呼,陸然有些奇怪。
“嗯,這個當地人的叫法,或者說,是對這個女孩的叫法。這個女孩叫王蕾,十六歲,是李麗和丈夫王德順的養女。
據五金店的老闆說,這個女孩是王德順家裡買來的童養媳。”
“童養媳?”這一個又一個的稱呼,讓陸然恍若回到了革命年代以前的中國。“現在怎麼會有童養媳這個說法?”
“關於這個,我們詢問了王德順,他承認,王蕾是他的養女,但他不承認王蕾是他花錢買來的,也說根本沒有童養媳這件事。
王德順早年做過鞋匠,這些年開始做木匠,今年已經六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