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敏微眯著眼睛,看著陸然,“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你一定很想知道,我剛才和她說了什麼,她為什麼做出那副表情吧?”陸然直接說出了吳敏的心中所想。
“是的。”吳敏看著陸然,眼神有些警惕,他不確定,陸然剛才究竟做了什麼。
“事實上,她剛才會那樣,最主要的,不是因為我和她說了什麼,而是她想和我說什麼。”陸然也直接地看著他,道。
吳敏思考了一下,聯想到剛才陸然一出監護室就問他的問題,他很自然地想到了:“是因為,她剛才想和你說那個任務?”
陸然點頭,“是的,但她的心理創傷很嚴重,根本說不出口。”
吳敏聽到了這裡,雙臂撐在了腿上,把臉埋進掌心裡,透著一種自責的痛苦,“我知道了。”
他說完這句話,似乎不想再多說一個字,只是這麼弓著背低頭坐著。
“我這麼說,是希望你能代替她告訴我,這件事,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知道的,如果這是她心裡的一個癥結,她現在這樣,已經有比較嚴重的創傷反應了,她無法面對曾經發生的事。”陸然表明了他的目的。
“代替她告訴你?要怎麼告訴?”吳敏搖了搖頭,顯得有些無奈,似乎並不是無法說,而是不知道該如何說。
他坐直了身子,平視著前方,面前是一堵雪白的牆,他的眼神,卻似乎穿透了牆面,往前無限地延伸開來。
陸然看著他,知道他是想起了什麼,他沒有去打斷他,任他一人默默地回想著……
那是前段時間的某一個工作日,晚上。
“頭兒,有線索,有人看見,在西南邊郊區的一個倉庫房裡,看到有人在裡面,像是失蹤的被害者。”年輕的男刑警,小海,向他的上司吳敏報告道。
“好,把組裡的同事都叫上,我們現在趕過去。”
“是。”名叫小海的高瘦刑警,立即得令。
他正要撥打一個電話,吳敏,卻按住了他的手,有些猶豫地說道:“程芳,先不叫了吧,我給她放假了。”
“可是,頭兒,這個案子,前期一直是小程在負責的,她一直很賣力,壓力也很大,或許這一次,會有結果了呢,如果不叫的話……”
吳敏思考著小海的話,他知道小海的意思,如果這個線索,能夠讓案子有一個實質性的進展,甚至是完全的攻破,那麼,對程芳或許會是件好事。
“好,你通知她,5分鐘以後,大家開會。”
程芳接到通知以後,很快趕到了警局。
“頭兒。”程芳走進會議室,神情急切地看著吳敏,“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我知道的,我們要馬上趕過去。”
她的語氣,刻不容緩,但她的眼睛上,卻還掛著黑眼圈。
“嗯,馬上出發。”
幾個警員,凌晨兩點,從局子裡出發,一路驅車,朝著郊區的方向,快速趕去。
等到他們驅車趕到目的地的所在的那個郊區時,已經是凌晨四點半。
車開到了一片廢棄的田埂地旁。
這裡地勢低平,雜草叢生。
此刻天色還是灰濛濛的,太陽還沒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