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然一看它那置身事外的路人樣,就只感覺一股氣無處使。
“發生什麼事了?”兔子叼著牙刷問。
陸然忍著沒罵出來,生生給嚥了回去,他指了指書頁上的那行字,“喏,這是什麼?”
“這個,”兔子抬頭看了看它頭頂上的那行字跡,摸了摸下巴,恍然大悟道:“是一行字!”
陸然覺得自己手上如果有一把鞭子,現在一定在使勁抽它。
可是偏偏沒有稱手的工具,現成再畫一個,他也沒有了耐心。
這個時候,他反而沒了那股抽它的衝動。
陸然一手撐著腦袋,無奈地道:“行,你無非是想再記錄一個個案唄,要不要這麼狠啊。”
“那你想不想得到提示呢?”兔子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眉頭微皺,似乎在積極地想辦法幫助面前的這個人度過難關。
“有提示?”陸然眼前一亮,但很快他又回覆了冷靜,“可是我還沒有向你許願啊,我還沒想尋求你的幫助呢,你這個、這個程式不對。”
“那你想不要得到提示呢?”兔子的眉頭皺得更甚了,好像不耐煩的人應該是它似的。
陸然看著它,又有了一種想扁它的衝動,卻似乎反駁不了它的這個問題。
提示,真的有提示嗎?
如果真的有,陸然倒真想問問,畢竟,關於案子,思路卡在這裡,他正想找個人一起聊聊。
可是,如果因此而就被威脅……
陸然被它問住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道:“我說老兄,其實你沒想害我吧?”
陸然想起了之前的那幾次,本子記錄個案的經歷。
頭兩回,黃銳和周小雅,他在一陣驚心動魄之下,雲裡霧裡地就把個案給治好了。
之後,他就能較為自如地運用視覺,對諮客進行催眠了。
加上墨鏡的功能,他營造的催眠環境可謂是栩栩如生。
後來,他在本子的第一筆資助下,順利留用,還參加了催眠的培訓,能力精進了不少。
在此期間,又遇到了郭曉寺,也幫對方解決了困惑,只是本子並沒有用威脅的方法對待他,而是轉而用了獎勵。
再加上這段時間個案的積累,技能的提升,陸然雖然還算不上是一流的催眠大師,但也算是年輕新晉的優秀催眠師了。
不過,本子還是一如既往地催促他更多地接觸個案,並且總是迫不及待記錄下來,美其名曰,作為一個好學生的職責……
從整個過程看來,陸然沒有失敗,也沒有受到所謂的傳染詛咒。
相反,在一次次的提示和獎勵中,他的能力得到了促進,他的生活也更加如意。
當然,陸然不否認這個過程存在著危險,個案如果不成功,他不知道現在自己會是怎麼樣。
可是,事實上,他安然地度過了幾次危險。
而他也因此得到了不少的好處。
刨除它的危險性而言,至少,它是一個公平的,中立的存在。
有賞也有罰。
它到底幹嘛來的,是來害人,還是來幫人的?
陸然覺得自己需要重新審視一下眼前的這個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