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客套了兩句,三個人就往辦公室裡走去。
楊醫生把黑色的手提包往辦公桌上一放,從裡面拿出一疊白紙來。
紙上列印有字。
“上一次的初步診斷結果已經出來了,從兩份量表的資料看來,結果是顯著的。”楊貴文看了陸然和許浩一眼,把那疊印著分析結果的紙張,放在了桌上。
“顯著?不是,那到底他是不是分裂啊?”許浩還是弄不明白,他就想讓楊醫生給他說一個確切的結果。
陸然在一旁,拿著幾張分析報告,看了幾眼。
聽到許浩提問,就回他道:“現在,還不能完全下結論。量表的結果還要結合今天楊醫生的診斷,才能最終確定。不過,就從這份量表的資料看來,我們的懷疑很可能是真的,李華強是一個有人格解離的症狀,也就是說,他很可能是一個多重人格患者。”
陸然從專業的角度,向許浩解釋了一遍。
許浩聽完,花了點時間理解陸然的話,然後反應了過來說:“哦,就是說從這量表的測驗看來,他就是有這個分裂症,但還需要楊醫生再確診一遍?”
楊醫生點頭道,“對。”
“那咱就快點開始吧。”許浩做事很講效率,說完,他就和看守所的同事通了話,吩咐他們把李華強押到審訊室。
他們還要對他進行一次審問。
三個人整理好手中的筆記本,帶好筆,就大步流星地往審訊室走去。
要重新見到李華強了,這一次的診斷,非常關鍵,診斷的結果,將直接決定這個案件的走向。
他究竟會鋃鐺入獄,還是會進入一個精神病院接受治療?
他的命運,就決定於此了。
走在通往審訊室的路上,陸然頓時覺得自己肩上的擔子重了許多。
每一次,他在分析自己的個案時,也會有一種沉重的責任感壓在心頭,因為分析的準確與否,都會影響他對個案的判斷。
今天的這種壓力,尤其地壓迫,這迫使他快速地集中精神,把自己的精力全神貫注地關注在這一件事情上來。
就像要去參加一場人生中非常重要的考試,而且,只能正確,不許出錯。
第一次深入地參與協助警方偵察斷案的任務,陸然的心跳有些加速。
許浩走在最前,楊貴文緊跟其後,陸然,則走在他們的後面。
路上誰也沒有和誰說話,各自在腦子裡做著準備,想著要怎麼樣能夠更加準確地作出判斷。
走進審訊室,這一次的審訊室,和上一次不同。
房間不再由一排的鐵欄杆分成兩個部分,嫌疑人在裡面,警察在外面。
而是一個沒有鐵欄杆的房間。
房間有一張桌子,桌子兩邊,都擺放著凳子。
嫌疑人和審訊者,一人坐一邊。
改用這樣的審訊室,是應楊貴文醫生事先的要求,他告訴許浩,這樣的房間,更有利於他和嫌疑人李華強的溝通。
開啟審訊室的門,楊醫生先走了進去。
他坐在椅子上,拿出了一個筆記本和一支筆。
許浩在他後面,剛要進去的時候,就被身後的陸然拉住了。
陸然向他搖了搖頭,說:“我們不要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