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伍立的糾結不是一星半點。
陸然光是看著他,都能感受到他那左右為難的掙扎。
生命中,兩個他最愛的女人。
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久,他始終為此而矛盾,沒有答案。
看的出來,這個問題,一時半會也解決不了。
只是聯想到伍立的病症,再結合這件過往,陸然想到了一個關鍵。
愧疚。
伍立對雪麗的愧疚到達了何種程度,以至於失去了她,他就決定不再交往新的戀人了。
“你對她很愧疚?”
這個問題較之其他問題,似乎更加有力的擊打著伍立的心。
他只是搖頭,沒有再回答。
他疼得不想說話。
陸然沒有再逼問伍立,他不想在翻出伍立的傷口以後,還要求對方把口子全掀開給他看。
這有些殘忍,也考驗著伍立的承受力。
不用問,陸然已經大致地猜出他為何直到現在,也沒有再找一個新女朋友的打算了。
還是因為愧疚,如果他有了新歡,他會認為那是在原來的背叛之上,又加一層的背叛。
在原本的罪惡之上,又加了一層罪惡。
他已經不能原諒自己了。
他要用自己的孤獨,來贖自己的罪。
想明白了伍立內心的壓力和痛苦的來源,陸然豁然開朗,這或許就是他患病的內在邏輯和根源。
當陸然就要在心裡為自己拍手鼓掌,為自己的敏銳開始暗喜的時候,一顆飄飄然的心,又被他拉了下來。
還是不對。
如果伍立就是因為這個發病的,因為對雪麗的愧疚,從而回避和女性的接觸,漸漸地缺乏和女性交流的經驗,直至最後產生恐懼。
如果是這樣順其自然的惡化過程,那為什麼雪麗離開他的這三年時間裡,他都沒有發現自己有問題。
而是到了三年以後,這一個多月前才發現自己不能和女人說話的這個毛病呢?
陸然的腦中浮現出雪麗的那張清秀的面龐。
他在那間木屋裡時,只在最後關頭用那鏡子照了一眼,其實並沒有看得清楚完全。
那女子不能說是絕色美女,但是乍一看上去,清純,乾淨,面板雪白。
因為雪白,陸然注意到了她臉上的一個特點,一個很好記住,也不是平常人都有的特點。
她的眼角有一顆痣。
小小的一點,襯得她的面板更加白嫩。
想到這樣一個讓他印象深刻的標誌,陸然用手摸了摸下巴。
然後問了伍立一個問題,“你身邊,最近有出現什麼女人嗎?”
“不,我不接觸女人。”伍立立即否定道。
“也就是說,你除了每天的工作,是沒有其他途徑會見到女人的了?”